林克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以前经常梦到这些,梦里全是十年前他从家里逃出来后的事。
十年前他再也受不了母亲的高压,从家里逃了出来。信用卡被冻结,他身上现金并不多,昔日的朋友碍于家里的施压没有人敢伸出援手。
他一开始还躲躲藏藏,怕被抓回去。后来才发现,母亲看待他的出走就像看个笑话,她作壁上观,静待他的失败、落魄。至少在那时的林克心里,母亲就是那个在暗中等着他认清自己的无能然后认命、等着看他低头看他笑话的无形黑影。
林克逃到邻市跟人合租了个房子住下来,廉价的房租只能租到破败又隔音不好的三居室中的一间。
他住在这里的第一天,窗外下着大雨,雨水洇湿了年久的墙体和天花板,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着。他却睡得异常安心。
隔壁一个屋子住的是爷爷奶奶带着孙子,为着小孙子在城里租房读书。
小孩子却难以理解垂垂老去的老两口的良苦用心,是个实打实的熊孩子。他日日都想回乡下去,乡下有他的小伙伴,这里的孩子们都不喜欢他。还有爸爸妈妈,他好久没见到爸爸妈妈了。
爷爷奶奶安抚他,“在这读书都是为你好。”
他听不进去,还日日作妖,就盼着哪天老师嫌他碍眼把他打发回老家去。没多久,他在学校受伤伤到了眼睛。要保住眼睛需要高额的医药费用进口药做大手术,否则就取掉换义眼,加上手术费七千也足够了。
老两口负担不起,流着泪在客厅用座机给孩子的父母打电话。那一头不知说了什么,电话这一头的爷爷眼泪流的更多了。他嚅嗫着:“他还小啊,还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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