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梁沐锦问。

“谁知道,跟郝姑姑来的两个嬷嬷说,她是咎由自取,不怪任何人,是老天爷看她不顺眼,将她收了。”春月道。

梁沐锦皱皱眉:“你看见尸首了?”

春月点头:“刚才过去看见了,身上当真没有一点伤痕,两个姐妹正帮她换寿衣,我还搭了把手呢,看的真真的。”

“吓死的。”梁沐锦下结论,继续洗她的脸。

冷宫隔三茬五有人死去,,生病而死的,郁愤而死的,自杀而死的……

连胆小如鼠的春月都已经看惯了各种各式的死人。

梁沐锦拿着毛巾擦脸的时候,凌镇风带人走进来。

“倒底是宠妃不一样,先前死那三个,可没来一个人查看,如今他倒亲自来了。”春月在梁沐锦耳朵边嘀咕。

梁沐锦眸中掠过些疑惑,拉起春月的手往后走:“走,去看看山姜,送她最后一程。”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春月不满意的嘟囔,却还是跟着她走到后面来,

山姜的尸体已经移了席,两个太监正打算将席子捆起来,梁沐锦冲上前去,蹲下身,挤出两滴眼泪,哭道:“二位公公,让我先送她一程罢,大家姐妹一场,看她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实在难过。”

太监看看她,叹口气,走到一边去。

梁沐锦从脖子上摘下崔莺莺给她的玉佩往山姜脖子上戴,顺手解开了她的衣衫,瞧过几眼,面目一沉,哭声小了许多。

“梁沐锦你倒是嚎的什么丧?你们俩熟么?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赶紧滚。”郝姑姑走过来,骂她。

梁沐锦又将玉佩从死人脖子上解下来,拭干眼泪,冲她傻笑:“忘了这东西不能送人了,我还得留着,指不定能换两包藕粉喝呢。”

正这时,凌镇风走进院子,郝姑姑忙迎上去,请安问好。

“昨天尚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就死了?”凌镇风阴沉着脸,问她。

“哟,凌将军,瞧您老这话问的,竟叫我郝莲花无从答起了,我哪儿知道她怎么就死了呀!”郝姑姑冷了眉眼,尖声道。

“昨天你带着两个嬷嬷来找过她,是最后见到她的人,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凌镇风厉声道。

“将军倒是什么都知道,我是来找过她,我上任初始,她不肯出来见我,那我就来见她喽,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我带来的那两个嬷嬷都可以作证。”郝姑姑语气温和了些。

凌镇风招手叫过宫中的仵作。

仵作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山姜的衣衫验看了一会儿,回:“周身不见伤痕,也无任何中毒迹象,应该是暴病而亡。”

凌镇风咬了咬唇,朝郝姑姑拱拱手,转身要离开。

“山姜不是暴病而亡,而是被人暴打而亡。”梁沐锦突然在他身后开口,冷声说道。

凌镇风扭头望着她,目光里满是探究。

“把她肚子剖开,里面的内脏怕都碎了,不是被暴打身亡又是什么?”梁沐锦迎着他的目光说道。

凌镇风的眸光紧一紧,握剑的手上青筋暴起。

“一个疯女人的话,何必当真。凌将军,她已经疯了,你没有察觉吗?”九王爷懒洋洋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凌镇风鼻子里哼一声,不理会他,反倒是问仵作:“你会做那等事不会?”

仵作嗵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去,马上去大理寺,叫一名有经验的仵作来,给山姜开膛验尸!”凌镇风吩咐带来的侍卫。

侍卫应声飞奔而去。

凌镇风又吩咐侍卫将山姜的尸体抬走,自己跟在后面,慢腾腾的走出院子,经过九王爷身边时,嘴角一斜,开口:“她若是疯子,那这世上就没有精明人儿!”

九王爷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滕条,微微耸下肩膀。

梁沐锦走过来,盯紧他的双手,信心十足的开口:“这次你编的一定是狗子!”

须臾工夫,九王爷编了只兔子丢到桌子上,叹气:“梁沐锦啊梁沐锦,别人都求生,可你偏偏求死,也真是让人无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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