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过了军乐,祭过了宗庙,君玏跪在玉阶之下,接受君瑞赐予的壮行酒。
君瑞弯着腰,脸几乎贴着君玏的耳朵,似乎说了什么。
君玏突然涨红了脸,五官扭成一团。金豪清楚地看见,君玏的嘴唇动了动,是在咬着牙说:“你敢!”
君瑞高傲地抬起了头,这副表情像是在告诉他:“请拭目以待。”
君玏紧咬着牙关,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扔在地上摔个粉碎,转头走向了军阵里,头也不回地骑着马出了皇宫。
众目睽睽之下的争斗,把站在玉阶上的文臣武将们都惊呆了。
在君玏路过钟鸣街的时候,金小酒坐在自家的屋顶上,才终于看到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的不甘更是强烈。
金小酒看到了君玏,她也震惊于君玏恼怒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蓦的,金小酒想起了昨天辰醉说的话。他说,这场仗打不起来。
什么叫“仗打不起来”?消耗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若真的空手而归,岂不是一场笑话?辰醉到底预见了什么?
游骋怀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他仰着头对金小酒喊:“小爷,世子来信了!”
金小酒的思路被打断,却一点都不生气,相反,她讨厌这个蝇营狗苟的朝堂机谋,不愿沉浸其中,巴不得找个有意思的东西缓和情绪。
金小酒一跃而下,站在了游骋怀面前。只是她没有接过这封信,只是背着手说:“打开看看,他说了什么。”
其实昨天傍晚,金小酒就拜托游骋怀,向常阳发了一封密信,内容当然是再次替辰醉向金觞讨要药方。那封密信的言辞非常恳切,情感饱满,恭维之情溢于言表。这封信出自金醨之手,当时金小酒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金小酒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可金醨写的那封信,完全突破了她的底线。恭敬、谦卑、委婉,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金小酒身上的特点,都毫不保留地出现在书信的字里行间,让人咋舌。
不过最终,金小酒还是把信送了出去,她相信,能让她癫狂的信,也一定能让金觞迷失自我,如此一来,药方或许就真的就送过来了。
密信刚寄出去,金觞一定还没看到,游骋怀手里的这封信,自然和药方无关。
游骋怀为难地说:“您还是等王爷回府之后再拆开看吧。”
“不用,”金小酒大手一挥,说,“我猜这封信里一定是好消息。你且拆开,给我读一读。”
游骋怀知道,金小酒在金家的地位并不亚于世子金觞,甚至有些时候——比如在战场上——金小酒的命令更有威慑力。所以游骋怀拆开了信封。
游骋怀清了清嗓子,开始读:“父王亲启:见字如晤……”
“停!”金小酒吆喝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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