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一愣,只见那落地的红葫芦就此裂开,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他蹲下身子,探头一望,那葫芦里竟真有一个浑身通红,带着血丝的胎儿,与那母体顺产的孩童无异。

李沉舟赶忙将孩子抱起,折返回了屋内,玮玮见李沉舟忽然回头,还怀抱一孩子,一时也愣住了。

他二人踏进内屋,将那婴儿小心翼翼地交给葫芦道人。

剃头周长叹一口气,道:“那小道人许镜清本可以保全一条性命,为了护这棵葫芦树,罢了。”

葫芦道人接过婴儿,说道:“镜清等这弟弟许多年了,终是没能亲眼看见他的面庞。”说到这里那婴儿似是听懂了葫芦道人的话似得,哭的更加大声了。

“老葫芦你带着这孩子避避吧,这位道长交给我老头子了,这把剑”剃头周话没说完,望了望一旁的玮玮。

在剃头周眼里,无疑玮玮是最适合佩戴此剑之人。

李沉舟深知佩戴这把剑的人多半会被侵扰神志,他没想到剃头周竟然是这般绝情无义之人,甚至想到让玮玮担此重任,可他李沉舟,断然不会看着玮玮变得如九华密林的“横”一般的。

可是李沉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如别辞所言,能荡涤这把妖剑的怨念,他叹了口气,他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别辞,多少也有自己几分责任,若是自己当年没有偷偷逃走,也许别道长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我听闻这位别道长因杀戮太多,已然被华山剑宗除名了。”葫芦道人喃喃道。

李沉舟听得此言心中一颤,这妖剑竟让道法卓越的别辞也丧失了理智,他转念又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境遇,别辞名噪一时,如今跌落谷底,当是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剃头周道:“那这可就麻烦了,他伤势这么重,又无法回华山,那该如何医治?”

葫芦道人眉头一皱道:“办法自然是有,只是比登天还难。”

李沉舟此时见别辞这般危急,心中怒气也消了几分,他问道:“有什么法子,前辈你但说无妨。”

葫芦道人缓缓的道出了三个字:“离殒丹。”

离殒丹?剃头周一听也没了辙,他只知这丹药是出自棋圣之手,可这位棋艺通天的棋圣为人古怪,不甚通情达理,他的药切莫强取豪夺,只有与他棋艺比肩之人,方可获得馈赠,这样的人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个?

剃头周摇头道:“老头子不会下棋,看臭小子这德行也定然不会,这离殒丹我们怕是也没辙。”

玮玮在一旁也听不甚明白,她倒是对那婴儿挺感兴趣,从葫芦道人手里接了过来,可一看到这婴儿有想起了化作葫芦的许镜清,不觉悲从中来。

葫芦道人继续道:“贫道倒是听得一传闻,据说归云居的宗主南先生,三年前曾求得一颗离殒丹,意欲复活他的爱妻,可奈何,相辅相成的地藏经却意外失窃,若是能取得地藏经原本,兴许能从归云居处换得取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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