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开,只见骆天屁颠屁颠的走了进来,然后直接一屁股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撂,拾起上面的茶壶对着嘴吸了一口,有用袖子急忙擦了擦嘴上茶水。忽然看到还立在窗前的九长老,赶忙一个笑脸迎上去,“哎呀,老哥,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过来做啊!”

九老一愣,讪然一笑,想不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听到有人叫自己老哥,呵呵,果然是个妙人。

“不知公子所来何事?老头子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的。”

骆天把一条胳膊直接架在九长老肩上,一副很熟的样子,“哎哎,我说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我一口一个老哥的叫,你却称呼我公子,咱俩用得着那么见外吗?”

“如若不弃,干脆你就直接叫我一声小老弟得了。”

九长老又是一愣,我和你很熟吗?好像我们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见面啊。

“呵呵,倒是老夫不对了,那小老弟这大清早的来到底有何事啊?就冲你这一句“老哥”,老夫自是能帮的一定不推辞。”虽说平日里见惯了风风雨雨,但九长老还是有些不习惯骆天这副一进屋就自然熟的样子。

“哎呀哦,你看我倒是忘了介绍了,老弟我性骆名天,一大早过来叨扰老哥,实在是仓促,抱歉抱歉。”说着又对着茶壶狠狠地吸了一口。

九长老啧了啧舌头,就你这样还仓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抱歉的样子。

骆天将凳子向九长老靠了靠,让身子自然一些,对着九长老挤了挤眼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老哥,你这儿是不是有好酒啊?”

此时,骆天的样子看在九长老眼里,不由的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外执行任务碰到的一幕:怡春院里的龟公拉住身旁路上经过的一位客人,手舞足蹈地说:“大官人别走啊,我们这儿的姑娘,那身段,那调教,那是一个销魂啊。”

“呵呵,小老弟又是怎知老夫这里有好酒的呢?”

“哈哈,哈哈,老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昨晚我就闻到了,这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这不赶紧过来想老哥头一口吗?”说完,骆天又向九长老挤了挤眼睛。

“没想到老弟的鼻子倒是灵得紧啊。只是老夫这里好酒没有,烈酒倒是有一壶,只是我看小老弟浑身了无半点内力,还是不要喝得好。”说着,九长老从腰上接下一个酒葫芦,葫芦上画着一条龙,似舞。

“没事没事,真是香啊,还是老哥有福气啊!”骆天赶紧将酒葫芦夺了过来,掀开盖子,直接仰头灌了几口,又用刚才那支擦茶水的袖子擦了擦嘴,“好酒,好酒啊。”

九长老很是怪异的看着骆天,脸上一阵凝重,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酿的酒自己还能不清楚么?这酒虽说是调和了很多珍贵药材,但最重要的是里面还加了一味活物,也就是火蚕。火蚕,如其名,喜火,可火中漫舞,又称“火精”,极为稀奇,更别说是拿火蚕来酿酒了。而且,酒酿成后,又是用火云石护其壁加热,酒内融入了火云石的火力。所以说,这已不单单是酒了,简直就是一味毒药,就算是寻常武者喝上一口就会全身燃烧,化为灰烬,即使是他这样沉浸火字诀几十年,一辈子玩火,和火相伴的人,一天也就只能喝上两三口,再多的话自己也不能控制火效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并无内力的年轻人,居然一口气灌下去。

这,与理不通啊。

骆天还在舔着嘴角,不放过一滴,果然是好酒啊,只觉得一股烈性入嘴,好像要燃烧了一样,可是刚一入肚,腹中另一股药力马上缠了上来,结果就是,爽啊,真是爽啊。一边回味,骆天还很舒服的打了个嗝,一口浊气喷出,立马响起“嗤嗤”的声音,一段白烟慢慢挥发,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骆天一副不仅没事还非常舒服的样子,九长老赶紧把酒葫芦从骆天手里抢了过来,这臭小子不会是全都得喝光吧。

人到了这把年纪,既然想不懂那就留在以后再想,又何须费那般力气。

“小老弟这次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喝上一口老夫的酒,还想在这儿拖一拖老夫吧。”九长老将酒葫芦系回腰间,有些玩味的看着一旁还在眯着眼享受的骆天。

骆天猛地把眼睁开,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果然是人越老越成精啊,谁说老人就好骗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这样一位护龙一族的长老。

“哈哈……”骆天很不自然的挥了挥手,来掩饰自己被人揭穿的的尴尬,不过这趟还真是没白来啊,那酒还真是好喝啊,比山上老头子埋在地下的酒香多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尝上几口。

既然对方都点明了,骆天也不好再装傻充愣了。

“老哥,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弟我人称江湖好君子,是那样的人吗?外面都是一群小辈在玩儿狼和羊的游戏,值得惊扰了咱们吗?”骆天端正身子,很是正经的说道。

外面确实是一群小辈,可那是对我这样的老家伙来说的吧。九长老现在真心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真是很有意思。

狼和羊,到底谁是狼,谁又是羊呢?狼吃羊,也得有那个度量,可是羊有时候也总是以为自己才是狼,又有谁分得清呢?

“哈哈,哈哈……不愧是小老弟啊!也好,不过是一群野小子过家家,老夫不管就是了,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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