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渊虽高大,体型却极匀称,四肢修长,比湫时高了整整一头。
“你方才疑我,此刻叫我下来,莫非有诈?”湫时语气不佳,倒不是说真的担忧,只是想让芷渊心里愧疚。
而那人受她挤兑,面上并无半点愧色,垂眸看她,还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他轻道“你合我眼缘,我不会诈你。”
他离得不远,湫时看得清他线条明朗的下颌,挺直的鼻梁与眉,甚至看得见他低垂的,羽扇般的眼睫。湫时微诧。
她性格脾气养的好,长的大抵也不丑,以前在涪陵后山有位常住的冠羽仙君,知道她喜欢看戏折子,喜欢吃些人间新奇的吃食,于是每次下山都带些回来给她,那仙君生的好看,斯文清秀,处处照顾她,湫时不禁心生涟漪。不过湫时本着要创造机会,寻着他去,冠羽却在每次见她时,都低着脑袋,敛眉垂眸,不一会儿便要寻了机会离开,步履飞快。
一来二往湫时甚是惆怅,疑惑满满的与年纪最小,人情世故却最为通透的九师兄澜山求解,还记得那夜月光皎洁明亮,她拎了壶上好的花酿,与澜山坐在棠树下的白玉桌前。
澜山问她“何事愁眉苦脸?”
湫时捧着脸庞,愁苦地摇摇头。
澜山眯着眼笑的跟只狐狸,一边往唇畔送酒盏,一边问她“可是为那冠羽仙君?”
湫时的心事被猜中,有点惊讶,却不害羞,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师兄,我心悦冠羽仙君,可他每次见了我,都要躲着走。却又常送些吃食与戏本给我,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
澜山一脸如我所料,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一副替世人解疑答难的高人模样“他亦心悦于你,只是性子太过内敛害羞罢了。”
湫时眼睛一亮,托着腮帮子仔细回想了些他与冠羽相处时的情形,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她郁郁道“并非如此,我思量许久,觉得他大抵是初来乍到,见涪陵属我最为凶悍,怕被我欺负,故而讨好我罢。”
澜山送到唇畔的酒盏一顿,笑出声来,看湫时满脸认真,像是思虑片刻,道“你与他相处,感受最为明显,你都这样想,那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罢。”顿了片刻,又安慰她“比冠羽清秀斯文的仙君多的是,我家十九生的好看,以后自然还会遇到。”
后来湫时丧气许久,再不接受冠羽送来的吃食与戏本,逐渐断了联系,没有些日子便听说冠羽仙君从涪陵山搬回了天庭。
湫时后知后觉,不疑有他,却偶然听得师兄们下得赌,冠羽肯定不得她的欢心,郁郁而归,让那些押了冠羽能赢得小十九芳心的人拿出赌注来。
九师兄澜山赌出他极为喜欢的一只千年寒玉雕琢成的睚眦玉佩,而他压的赌是冠羽仙君不能得小十九芳心,定要铩羽而归。
湫时瞬时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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