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从江苏来了一个客户。

陆广知让老钟把齐天乐也叫上,陪这个客户一起到长度镇的饭店去吃饭。

席间,借着酒劲儿,齐天乐又得意忘形起来,不假思索地就把公司的最高价和最低价都报给了对方。

客户眉开眼笑,接连向他敬了很多酒。

陆广知气得脸都变青了。

客户走了之后,陆广知把齐天乐叫过来,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齐天乐此时的酒也醒了不少,他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直到陆广知骂累了,齐天乐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销售部。

大家都知道他中午吃饭的时候,闹了个大乌龙,给公司造成了非常不利的影响,所以大家都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他也知道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怪不得别人,所以也不好意思去找别人诉苦,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趴在办公桌上,不久便呼呼地睡着了。

此后的几天里,陆广知一直对他是爱理不理的,他自己也觉得很没意思,老实了好多。

但是,一听到老赵陪老板一起吃饭回来,说起谁谁谁喝醉了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的难看。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总算让他暂时摆脱了这个难堪。

齐天乐在看到号码之后,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马上就来了精神,声音也极尽温柔起来。

对方是个女人,听说话的口气,好像和他关系非常的不同一般。

这个女人一上来就质问齐天乐,说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齐天乐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

齐天乐叹了口气,说他最近在公司遇到了一点小挫折,正在努力平复中。

对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说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出来嘛,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好一些,如果老是压在心里,对于他的身体健康是不利于的。

齐天乐当然不可能傻到在一个女人面前,把他的愚蠢昭告天下的。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对那个女人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主要是最近有个客户比较难缠,不太容易对付,他准备再努力努力,争取把他给攻下来。

对方说那好啊,我相信你肯定会成功的。

齐天乐说,谢谢你的鼓励,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方说,我们有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吧,今晚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齐天乐犹豫了一下说,现在还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要不到下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盼望着能够有奇迹出现,希望陆广知能尽快地把这一页给翻过去,使他早日能够摆脱掉这几天的尴尬局面。

结果快下班时,机会终于来了。

老钟打电话给他,让齐天乐和他一起去陪客户吃饭。

因为陆广知刚好去上海了,老钟这个人,由于酒量不太好,在饭桌上不能够独挡一面,他知道齐天乐能喝酒,于是便拉上齐天乐一起去陪他。

齐天乐当时就有些受宠若惊,但他马上又故作矜持地说,我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呢。

老钟说:“做销售嘛,要养成不往家打电话的习惯。”

其实齐天乐嘴里所说的没往家里打电话,也无非是想通知一下老相好,不能晚上去赴约了而已。

这和老钟所理解的那个“家”,完全是两码事儿。

可能由于最近几天在公司一直坐冷板凳,没有跟着陆广知一起出去吃过什么饭的缘故,所以当天晚上,齐天乐喝得是酩酊大醉,眼也直了,舌头也打结了,粗话连篇。

老钟心里暗暗叫苦,后悔这次不该拉上齐天乐来陪客户一起吃饭。

不过好在这个客户是宏清公司的老客户,人家表现出了相当大的容忍度。

饭后,在准备送客户去宾馆休息时,老钟还没有吭声,齐天乐就喷着酒气,对饭店的老板说,拿包中华。

客户以为齐天乐是给他拿的,于是就谦虚地说,不用拿中华,拿包利群就行了。

齐天乐也不理客户,拿起中华就往自己的包里塞。

客户僵在了那里,脸色变得非常的不好看。

老钟尴尬地对客户说,他喝的有点多了,您可千万不要介意。

说完,老钟上前就把那包中华从齐天乐的手里夺过来,然后交给了梁静波,让梁静波送客户回宾馆去了。

至于齐天乐,老钟则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在告诉了司机齐天乐家的地址之后,就把他往出租车上一塞,然后把钱付给了出租车司机,让司机把齐天乐送回家去了。

董希同说,像齐天乐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开了他呢。

老赵说,老板之所以不开掉齐天乐,是因为齐天乐刚来时,带着老板去过不少地方,这里面就包括有一些娱乐场所……老板很有可能是怕齐天乐揭发他,所以只好就这样一直忍着他。

董希同说,老板出入这些地方不是很正常的吗?就是他自己不愿意去,有时候也得陪客户去呀,你说的这个理由,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吧?

老赵说,这个纯粹是我自己的猜测,我也是以前听人说过,说齐天乐这个人,在那种场所是很会玩儿的,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这个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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