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画纸前凝思了半晌,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了一幅云溪村风貌图层叠的群山之下是被雪白色覆盖的农田,农田的尽头有几间草屋,草屋前几个穿着厚冬衣的娃娃正蹲成一圈在做游戏。
季家祖辈从云溪村里走出去,经过了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家业。季道年儿时常跟着家人回云溪村小住,多少年过去了,虽然这里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生活过的气息,但云溪村一直都是季道年内心最宁静的归宿。江南雨打算把云溪村的风貌凝缩在一幅画中,以此作为除夕贺礼,这样的用心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提起狼毫,江南雨有意先将山峰整体勾画出来,再仔细的补充好细节。笔还未下,心中猛然一沉,自己的手竟不自觉的微微的发抖,根本没有办法将笔力集中在一个点上。
为什么会在这样?!江南雨画了十年的画,就连父亲都时常夸她的腕力沉稳。她强迫自己下笔却越画越歪,整幅画下来竟连一个新学画的孩童还不如。
“还以为你去哪了呢,又来画画了?”季众一咣啷一声推开门,语气里满是兴奋,“暖炉做好了,可热呢!我刚才闻过了,一点烟味都没有!”
江南雨满眼带泪的抬头看了看季众一,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竟一个字也说不出。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着,她的世界再没有了光彩。
一滴滴眼泪直接砸进了季众一的心里,心脏忽然停了一拍,他只觉得热血上涌,不假思索的直接冲了上来,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替江南雨擦去泪花。
“怎么办季众一,我好像不会画画了”酸楚和无助猛烈的攻击着江南雨,将她狠狠推下绝望的深渊,“可能是因为煤烟也可能是什么别的我的手在抖,我控制不了它”
“!”江南雨的语无伦次引发了自责的海啸,滚滚浪涛将季众一整个人吞噬了个干净,此时此刻他唯有将抱着江南雨的手一紧再紧。目光移到那副画上,歪歪斜斜线条又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懂得这对于江南雨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种绝望几乎令他感同身受。
季众一将那画纸猛的从镇尺中抽出,在手中团了几下,直接扔出了窗外。江南雨被他吓得发蒙,眼神呆呆的抬头看着他,没流出的泪珠还挂在眼圈上。
“看着心烦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你这都是心理作用,心理上压抑着了,这画画的手感肯定就不好。今晚上好好休息,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季众一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江南雨朝睡房走去。
“大兄弟,这炉子还行!”二柱听见门口的声音,扭着头回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了浑浑噩噩的江南雨和一脸凝重的季众一。“这是咋的了,俺大妹子咋哭成这样?”
季众一将江南雨扶上了炕,从衣柜里拿出被褥来在她的位置上铺好,拉着满是不解的二柱出了门,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等季众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床棉被,二柱也回家去了。
“赶紧躺下,什么都别想,你就踏踏实实的睡。”季众一将被子盖在江南雨身上,语气像哄孩子那般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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