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南一向挺直的背脊,那一瞬间突然伛偻起来,他因为极度生气而全身不停的颤抖,平时温和平静的脸庞变得极为愤慨,充满着被背叛的屈辱意味。那双原本让人如沐春风的眸子此时充斥着阴郁,再不见一丝阳光。
萧玄铖纵然知道这时该问一问漠北各族有什么异动,但看到耶律南这种情况再没办法问出口。他只好强按下自己的心事“你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漠北王怎么可能突然决定这件事?”
“是斛律大石身边那个臣叔出的主意,如果不是他,就凭大王和斛律大石几次交恶,根本不会答应这个荒谬的要求。”耶律南此时就如同一个吃醋的毛头小子,把错误一股脑儿的丢给了情敌,这和“都怪那个狐狸精”可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臣叔?”萧玄铖还没吐槽完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那个干瘦老头儿的样子,听说他是中原人,听说他一直深居简出,听说……想到这里萧玄铖心里跳了跳,眼前的雾好像淡了许多。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但就是寻之无门,不得要领。
“就是他!他每次一出现就会搅风搅雨!”耶律南这样一个好修养的人,一提他却恨得咬牙切齿。可见是积怨已深。“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那……公主说什么了么?”萧玄铖心里觉得怪怪的,耶律祈刚刚13还不到14岁,就这样在政治的要求下,嫁给了一个年纪是她两倍有余的人未免……而且各色电视剧告诉他,这种情况基本上是没有很好的下场的。
“月里仁……月里仁说无心嫁人,可是大王根本不答应!”耶律南生来仁厚,他既不知道应该怎么反抗自己的兄长,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自己妹妹于苦海之中。
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萧玄铖固然不想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他哪有什么闲心思再去管一件旁的事情呢。但,想到耶律祈的救命之恩,又看着耶律南这么沉重,他还是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你说,漠北王为什么答应了斛律大石这个请求,把他一向疼爱的妹妹许了出去?”萧玄玄铖说到“疼爱”这两个字的时候,万分嗤之以鼻。这哪里是对人的疼爱呢?对待妹妹都仿佛是对宠物那样,不敢想象对其他女人是什么样子了。
“自然是斛律臣巧言令色、妖言惑众迷惑了大王!”耶律南神情激愤,那神色如果斛律臣在他跟前,他或许会生啖其肉。
“……”耶律南的脑回路也是有点清奇了,这本质上还是耶律东台把人给称斤度两了,耶律南倒是会给耶律东台开脱。这和亡国了怪女人怪奸臣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没有苏妲己之流就不会有西周了?可笑。萧玄铖看着他忧郁的脸色,深深地觉得耶律南的三观里面,某些封建残余思想根深蒂固。
萧玄铖脸色沉了下来,寒声道“斛律臣把刀架在漠北王的脖子上么?”虽然这话有离间他们兄弟情谊的意思,但萧玄铖还是说了。这个时候,就看是耶律祈在耶律南心里的分量重,还是耶律东台在耶律南心里的分量重。
耶律南张了张口,几次想要说话都咽了下去。他并非冥顽不灵的人,更兼心思明透“……我,我知道了!”
萧玄铖看不上这弱鸡样子,外人进来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他了呢。他看耶律南接受了自己的说法,没有半点怨怼之色,一瞬间萧玄铖觉得刚刚脑壳有问题的耶律南是值得被原谅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儿,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你大哥改变主意?”萧玄铖带了三分讥诮两分同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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