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焕生的一眼起,我便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呢,这个时候四下阳光满满,终于觉察到了他腰间佩戴的那个玉色腰牌上的泛着黑气的坠子。

仿似乌木的材质,实则不然,概是仿制度甚高的黑木,我虽不是辨识这种东西的行家,但是气泽不对却瞧得实。

乌木向来是有辟邪之用,而黑木则相反,招邪致祸,这也是为什么焕生会跻身伤者之中了,眼下还好,不过是皮肉伤,日后戴这个久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我轻声说:“焕生哥,你腰间的这个坠子好稀奇呢。”

焕生一瞧,拾起来把玩了下说:“这坠子是别人送的,说是乌木的,稀罕东西。”

我闻言疑道:“这般缘由,那送你这东西的人概是富家子了吧,乌木的物件,哪怕是个弹珠儿大的都得花上个几百两不是?何况你这个雕刻如此精美的坠子,更是价值不菲了,若不是富户还拿不出手,拿出手送了人,情谊也非浅了吧。”

焕生一听这话笑得有些腼腆羞涩之态,我揣测着这大概是一位女子送的,而这女子应是哪家的小姐咯。

焕生接着又摇摇头:“没这种事情,不过是在集市上随便淘的,恰好撞上了是件珍品吧……”

我呵呵一笑,阿卢却打趣似得说道:“翠儿,你可知焕生可着急这东西,你只看他将这坠子放在他那命根子似得教头腰牌上,就可以知道他是多看重这个了。”

焕生立时又恢复了那股子沉静来,取下腰牌,细细地在阳光下端详着那坠子,淡淡地说:“随你们怎么说了。”

我瞧他这个样子,概是不会让这个坠子离身的,那该要怎么办才能保他平安。琢磨了很久,兴许去佛寺求个平安符,也能挡住这黑木的邪气的,毕竟何如说过,佛家的东西总是清净的,有辟邪清心的效用。

阿卢一声清喝说:“翠儿,老是这样呆呆的,魔症了似得,想什么呢?”

我说:“翠儿,翠儿的,喊顺了口了吧!……想什么,不过是在想这一路既然是坎坷,不如去烧个香拜个佛求保佑,老人们不是常说,一路有一路神佛,我们来到这里也该去拜上一拜不是。”

阿卢嗯了声,又说:“拜了求个心安也是不错的。”

焕生讪笑了说:“你们竟也是信这个的吗?神佛之说素来都是无稽之谈,你们竟也相信这个。”

我一时愣了愣,便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我们去拜一拜这路神佛,又不会吃亏。”

阿卢也推了推焕生说:“别磨叽了,翠儿都下了指令,你就得令行事。”

我们三人来到了清河城的玄女庙,城内无佛寺,仅有两处神庙,另一座是寿星公殿,不过离内城太远,来去路长易生祸事,焕生不让去。

玄女庙这一路沿河,泥土松软,绿草盈盈,入眼娇俏,百鸟翩飞。

我拾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阿卢,你有没有发觉今天有点奇怪,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女都佩有彩羽。”

阿卢正蹲在地上研究什么东西,再回头时却看他仰着脸笑得正开怀:“翠儿,焕生,你们看,这泥上有诗。”

焕生先我一步过去了,念道:“南枝花盛百媚芬,君若认妾赠羽琨。”

我也凑近一看,阿卢咋呼地说:“嘿,咱们赶上巧了,据说清河城每逢初夏,就会有青年男女在玄女庙附近用彩羽传情。”

焕生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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