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冷,晚风凉。
妖花四季城内,茗草堂的庭院中。
玉松岩看着手中刚刚从西部暮谷传来的紧急战报,上面将西部先锋部队在暮谷所遭到埋伏的事情细节与部队损失情况一一详细概述。
手中的这一纸战报本应是轻如鸿毛,但此时的玉松岩却感觉这张纸重如泰山,而当看到战报最后所写的先锋部队阵亡人数时,玉松岩终于无法再也抑制自己的情绪一把将手中战报捏成一团,黯然泪下。
为何会如此?因为那个上面的数字,赫然是先锋部队的全部人数。
“我玉松岩对不起他们啊!”
玉松岩一手撑着身前的石桌,一手握着战报不断锤击着自己的胸口,此时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他恨自己没有多算一步,酿成今日惨剧。
坐在玉松岩对面的茗草主人,看着玉松岩的此时的表现,他心中已经明了前线此时一必然已经如同他之前所设想的一般,损失惨重。
轻摇着手中羽扇,茗草主人站起身,走至玉松岩身旁,一手拍了下他,同时安抚道:“城主不必太过自责,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这并非您能一手掌控,而且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您还要面对更多,若是此时便垮了,那此战便已经败了。”
“松岩知道,松岩知道!”
重复两遍的同一句话,代表此时此刻玉松岩心情的沉重,但他知道,茗草主人说的对,他不能此刻就垮了,这还是刚刚开始,还会有更多的牺牲,他要支撑住,唯有撑住妖花四季城才能减少牺牲,才能守护家园。
“嗯!”
草主人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玉松岩手中的纸团问道:“战报中都说了什么?”
玉松岩闻言,缓缓将手中的纸团递给茗草主人,道:“西部先锋军,七百四十三名将士,在暮谷遭到通剑山庄的埋伏,血战之后全数阵亡,无一生还。”
言语中,充满了至极的悲痛,为王数十载,玉松岩还是首次在一场战争的开始便损失如此之多的兵将。
为何会少算这一步,为何会如此的大意,为何,为何?
玉松岩不断这样责问自己。
“城主。”虽然有心言劝,但茗草主人这次却是停住了口,他知道玉松岩此刻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静思。
茗草主人摊开被玉松岩裂成球的纸团,观看一番后道:“通剑山庄既然设伏暮谷,那南部守军现在也应该与通剑山庄交锋了。”
“嗯,南部?”玉松岩闻言,立即抬头看向茗草主人,好像突然一个地方冲玉松岩脑海中划过。
“杏花岭。”
玉松岩这边话音刚落,院外一名军士跑了进来。
“报,城主,南部飞鸽急讯。”
玉松岩闻言立即对那名军士道:“说!”
“南部守军在杏花岭遭遇通剑山庄阻挡,大军已经被阻挡了快两个时辰了。”
“果然!”
虽然玉松岩已经知晓南部的军队会在杏花岭遭遇阻击,但当亲耳听到这个事实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而茗草主人在听了报告之后,立即表情严肃的向那名军士询问道:“你方才所言,可是传信上的原话?”
军士听到询问,立即紧张的跪地道:“属下所言,全是信件上所写,不敢有半句掺假,先生若是不信,信件在此可以一观。”说着那名军士将从怀中掏出信件,恭敬的递上。
茗草主人接过信件一观之后,点了点头对那名军士道:“不错,你先下去吧!”
“是,城主,先生属下告退!”
言罢,军士朝玉松岩与茗草主人行了一礼后退出了院子。
见军士离开院子后,茗草主人接着道:“按信上所写,现在南部守军已经被挡了两个多时辰了,如果是这样,那洪枫危已。”
茗草主人这边话音方落,只闻。
“嘭!”
一声碎裂,玉松岩原本按在石桌上用于撑持身躯的手,此时在万分悲愤的驱使之下,竟然将厚重的石桌一角捏成了粉碎。
发泄之后,玉松岩一扫面上哀伤,不言一语,转身便朝着院门走去。
茗草主人见此,立即上前拦住玉松岩问道:“城主欲往何方?”
“我的子民现在正需要我,我的兄弟现在正需要我,我要去救他们,还望先生不要拦我。”
言罢,玉松岩身形一闪,已快不眨眼的速度,绕过了茗草主人的阻挡。
茗草主人心知此时光靠阻挡是无用的,于是他直接正题道:“城主,就算您此时去救洪枫,也已经为时已晚了,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城主若是愿留下听茗草一眼,兴许还有希望。”
听了茗草主人的这番话,玉松岩当即停下了脚步,随后转身悲声道:“求先生救我西南守军与子民,松岩在此叩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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