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净山离端城不远也不近,隐在群山之中,山腰竹林密布,地势极为复杂。不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梵净山中有一座小寺,庙宇小巧精致,唤作“梵静寺”。因为路远偏僻,少有香客登门,庙里一直十分清静。加上住持,庙里统共不过十人。

恪踏上梵静寺的庙门台阶,一个正在洒扫的小和尚便迎了过来,恭敬的施礼,“恪公子来了,住持师傅已经在禅房等您了。”

恪微微笑笑,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和尚,这小和尚不过六七岁,长得白净机灵,一双眼睛虽不大,却十分有神。“净尘,你又长高了不少。”恪伸手抚了抚小和尚的头,从怀来拿出一包糖递给他。

“公子都有一年没来寺里,我可不是要长高了。说不定公子下次来的时候,我就能和你一般高了。”净尘心领神会的接过糖包揣进怀里,“嘿嘿”的笑个不停。

竟有一年没来了,时间过得真快,恪望了望四周的青山绿林,竟似与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无半分差别,只不过那时的梵静寺是座破败的庙宇,如今却也是香火阵阵了。那么,下一次再来又会是何种境遇呢?

梵静寺很除了正殿及两个配殿是供着菩萨的,后面便是僧侣们住的禅房。再往后是一个小院,住持的禅房就在这里。

禅房里熏着寻常的檀香,桌上只摆放了两只茶碗并一个茶壶,柜子都是敞开式的,放着几本经书和几件袈裟,床榻上铺着普通的纱质床幔,床上放着简单的几件寝具,这便是屋内所有的陈设。阳光漫过窗棱,铺了满满一屋子。室内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主持正盘坐在窗前的蒲团上闭目打坐。虽然是住持,这位却也不是老态龙钟之人。浓眉阔面,宽肩大手,双眼紧闭也隐隐透着威仪。

听见有人推门,他猛的睁开眼,目光锐利而过。

“你这儿还是这么清减。”恪走到桌前,给两杯茶碗里都添上了水,将其中的一杯朝住持的方向摆了摆。

住持笑了笑,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佛曰色即是空,万物都是随心动而动,其实本来空无一物。身边这些都是虚无,就不必太在意了。”

恪搁茶碗的手在空中滞了滞,随即轻轻放下。“了空,佛法修习的日渐精深了。若有哪一日,你抛却一切,矢志向佛,我倒是不会意外了。”

“公子说笑了,了空就算抛却一切,也绝不会背叛公子的。”了空淡淡笑道,“我只是抛却了以往自己放不下的一些俗事罢了。”说完,他起身从一侧的架子底部旋开一个开关,被架子挡住的墙体内竟翻出了一个暗格,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交给恪。“公子,上次你交待的往生法事我已经办好了,你亲自誊写的往生经文也已焚烧。前几日收到顾先生的书信说您这几日必会来此,要我将这个盒子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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