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嗨，泼水可以，那个还真不行！”小蒋愣了愣便连连摇头，“你没见那是个地下室吗！那黑糊糊的一片，谁能拍呀？就是录了，鼻子眼睛也分不清。”
“有总比没有强嘛！至少看得出是个犯罪现场。”
“现场也得看得见嘴脸，分得清头绪才行。”
“唉，凑巧撞上警察抓贼，平生第一回，却又没录下来！”白思孟拍了下大腿，遗憾地说。
“还说呢！”小蒋由此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由笑出声来，“偷窥偷拍这种事情，不瞒你说，我蒋某人早干过了。突发新闻是稀罕，但抢这种新闻还真得具备一定条件。要是拍得不好，根本没什么用，还光爱出意外，能惹一肚子气！”
“怎？怎的……”白思孟翻身坐起，“你还干过狗仔队？”
“哪里是什么狗仔队！我有本事干那个吗？”小蒋笑道，“那是去年我表哥，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架四桨的小无人机。档次低，能倒是能拍视频，却不大清楚。当时他老婆正跟他闹离婚，他怀疑她是在外头有情人了，就找我去抓现行。”
“啊？抓偷情？”白思孟吃了一惊，却又好笑起来，说：“我听说现如今，人家碰上这种事都恨不能藏着掖着！要就低调处理，要就吃个哑巴亏算了。如今什么年代了，他还呼朋唤友地跑去抓！这不家丑外扬吗？那你怎么办？”
“表哥的事儿，自然跟着去喽！”小蒋说，“本来我叫他先在家里装个针孔摄像头，搞个无线接收，看见动静了再去打门。可他不干，说老婆是人精，瞒不过，一准能找出摄像头来拆了，非要用无人机偷拍。于是我们就去了！”
“傻的你们！无人机那么显眼，还嗡嗡叫的，不是动静更大吗？真是又烧包又弱智！那么最后拍着没有呢？”
“那怎么可能？他家在二十二楼。高度不算什么，可对面一栋有三十八层。上面十六七层的人家都看得见你家床铺，谁敢大开着窗帘胡来呀？”
“那根本就没戏嘛！”
“可不是怎的！那无人机一飞近窗户我表哥就说糟糕。原来出门时他已经把窗帘拉得大开着，这会儿怎么又拉上了呢？肯定没干好事了！”
白思孟笑得肚子疼，说：“贼也有贼智，还大大方方让你看呀！最后怎么了呢？撞碎玻璃硬闯？”
“那哪敢呢？转啊转的，突然就被人一杆子打下来了！”
“哎打？唉，我不明白，谁打的呀？你表嫂吗？”
“哪儿呀！是邻居。照偏了照着人家屋里了。那家男的抬眼一看就冲到阳台，抓起晒衣服的竹竿就打。远了点儿打不着，他便抓起那塑料拖把，飞起来一扔，啪地一下，正砸在那四个螺旋桨上，扑通一声就都掉下来了。”
“真他娘的背！”听到他说的几个人都捂着嘴巴笑起来。
白思孟说：“损坏民用航空工具，叫那个邻居赔呀！这么贵重的东西，叫人砸了就算了？”
“还赔呢！一掉下来就惹来好多人看，马上派出所的就来了。一看飞机摔坏了，可视频还能放。当场放出来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白思孟和万时明齐声问。
“我表哥家只拍到了外墙和窗帘，却照进了邻居家的厕所。人家老奶奶正在里面蹲着呢！”
几个人一下子都笑得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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