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百十五层,和叶家弟子对峙了一个上午的监工们失去了耐心,在正午之时发动了进攻。双方在都失去了最高头脑的情况下(张允和叶康),监工们凭借装备精良和人数众多,很快让叶家弟子溃不成群,节节败退。

不少叶家弟子跪了下来,乞求投降。杀红了眼的监工根本不管这些,直接用竹矛捅穿了他们的身体。

阿龙凭借一身过人武艺,在乱军之中以一敌众,缠住数十个监工的围攻。就在他杀得正酣之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奴隶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高高举起石头。

石头落下,阿龙眼前一黑,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如狼似虎的监工围了上来,将他捅成了蜂窝。

未时,在走廊上屠尽一干叶家弟子的监工仍不罢休,群龙无首的他们冲入了叶家营地,在叶康妻妾和侍女的惊叫声中大杀特杀。驻扎在四百十五层的其他商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各院打手齐出,紧张地注视着巨塔监工们,生恐他们连自家营地一并杀掠了。

幸好,这些监工似乎只对叶家人感兴趣,并未对其他商队发动攻击。

整个四百十五层已经陷入了战火和混乱之中,到处都是尸体。不少养尊处优的叶家妻妾被拉到广场上,剥光衣服吊起来,在火把点燃她们的身体之前,还尖叫着叶康和阿龙的名字,希望能够吓退这些监工。

而在关押着犯人的地窟之中,这里的守卫早已人去楼空,全去走廊和大厅各自为战了,只孤零零剩下两个犯人。

白晨炎被绑在十字桩上,低垂着脑袋,脖颈以下部位血肉模糊,已经到了无法言语的惨烈程度。

温软被绑在另一根木桩上,倒是没有受刑罚折磨。叶家弟子在抓来她之后,随后外面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所有人都将她遗忘了。

只是纵使如此,她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突然绑到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牢,四壁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和枷锁,对面还有一个被折磨成血人的少年。光是吓就让她吓晕过去了。

白晨炎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耳朵还是敏锐。外面的战火、怒吼、刀剑声,和女人的哭喊,这些全被他听见了。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地面上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正在向地窟方向前来。

又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当脚步声的主人停在地窟门前时,照进来的影子停驻了片刻。白晨炎勉强睁开了眼睛,冷冷道:“来的这么慢。非要等我死了才来吗?”

一个绝丽少女泣不成声,扑入了白晨炎的怀抱:“呜呜……哥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少女柔软的身躯一触碰到伤口,白晨炎疼得几乎昏过去了:“白痴!白夜雪,你这个蠢货妹妹是想谋杀我吗?”

叫做白夜雪的少女也意识到了,立刻后退了几步,讪讪道:“对不起……哥,我只是太想你了。”

“好了,别废话了,时间不多了。”白晨炎很不待见这个妹妹,“我现在受伤很重。你先把仙膏抹在我的身上,等伤口结疤了,再把我身上的绳子割断,把我扶下来。搀着我离开这个地方。记住我说的顺序了吗,要我再说一遍吗?”

“好的,哥哥。”白夜雪立刻去解他手臂上的绳子。

白晨炎不得不再次破口大骂道:“蠢货!都说了,先涂仙膏,再解绳子!你直接解开,是想让我摔在地上吗?”

白夜雪万分委屈,连忙停下了手,从衣服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罐子,打开罐子,里面流淌着纯白布丁一般的半固体黏液,清香扑鼻,这大约就是“仙膏”。

一看到罐子里的白药膏快要见底了,白夜雪又不得不求助哥哥:“哥哥,仙膏不够了,怎么吧?”

“不够了?之前用了不少次,算来也差不多了。”白晨炎想了一下,“你将仙膏先涂在我的小腿上和手臂上,剩下的,加点水,混成药水撒在我其它伤口上。”

小美人对他哥哥的话奉若神明,急忙笨手笨脚地去做了。那小罐子的药膏实在是香气异常,打开不一会儿便流溢的满室都是。钻入闭着眼睛的温软的鼻中,她轻轻哼了一下,也有逐渐苏醒的迹象。

白晨炎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她,这时候才想起地窟之中还关着一个人。他闭目沉思了片刻,待到再次睁开眼睛,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之色。

这时候白夜雪将药罐剩下的膏掺了水,才捧着走过来。她虽然有些娇憨笨拙,但是和哥哥相处多年,一个眼神就猜到他要干什么,当下放下药罐子,带着哀求和可怜的神色:“哥哥,求求你,你不要再杀人了!”

白晨炎有些气急败坏:“蠢货,你懂什么。她和我关在这里这么久,又是在她面前拿出了仙膏,她知道的太多了。必须得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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