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下不为例就行。”
王虎生前积攒下的情分，监工们已经还清了。
当王狐被从木桩上松绑时，他像是虚脱了一般，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王豺被绑上了木桩。罩着老鼠的大碗扣在他胸口时，他还向着王狐点了点头：“二哥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以后二哥不在的日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监工点燃了火条，放在碗底。受了惊的老鼠开始疯狂啃噬王豺的胸口，宁静的空气中清晰可听见细细碎碎的咀嚼声。
王豺的胸膛被咬开了。他的脸开始扭曲，发出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惨叫。
王狐死死握住拳头：“二哥！”
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才让凶手逍遥法外，才让二哥代替自己去死。
深深的恨意埋入他的心间。他发誓要找出那个凶手，不惜一切代价，上尽九天下到黄泉也要找到！
王狼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别过头去。王豹含泪看着王豺，他知道二哥说的是对，可是他和王狼没有勇气替弟弟去死，所以只有二哥去做。
围观着这场酷刑的奴隶群中，不少人也闭上了眼睛。虽然王家兄弟平时作恶多端，但是这么个下场，未免也太残酷了一些。
酷刑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王豺的生命力很顽强，直到胸膛流下的血溢到围观者的脚下，老鼠终于打穿了他的胸膛，从后背成功逃脱。王豺结束了惨叫，解脱了。
监工放下碗，专注地看着他胸口的那个大洞，还有断裂的森森白骨。
对这一结果不满意的人还有江惑。
王家兄弟一下子去了两个，但是头脑敏锐的王狐还活着，他绝不会放弃对自己的追查。
另一方面，亲眼见证酷刑也让江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这是一个不允许失败的世界，只要犯下一点点错误，王豺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他默默扛起脚下的巨石，和其他奴隶迈着一深一浅的步子，继续上巨塔上方前进。
傍晚开饭的时候，江惑先去打了饭，在走廊外围等着温软。
夜空下，整个巨塔只剩下人们吃饭的声音。再也没有王家兄弟过来收保护费了，江惑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他情不自禁从口袋中取出了大蛹，放在月光下欣赏。耳边响起了王虎临死前留下的话：
“我王虎夙愿将成，竟然死于竖子之手。哈哈，可笑，可笑，哈哈。”
江惑至今没有弄懂王虎遗言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大蛹里究竟蕴含着什么。但是凭着本能，他觉得这绝不是一件凡物。
蛹上的花纹密密麻麻，繁而不杂，勾勒出的图案，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奇特魅力，
它是如此之美丽，宛如达芬奇笔下蒙沙丽娜的神秘微笑，又让人想起了梵高笔下有混沌之美的星空。
江惑有些痴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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