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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伯特住在二楼的客房里,十日以来他渐渐猜到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点,约莫位于地中海北岸,法国南部某个渔镇中。

他时常望着窗外,焦灼地猜测着远方战场上当今的形式。

阿芙蕾一直为他没有痊愈感到奇怪。实际上,赫尔伯特伤口早已愈合,但他出于私心,最终未告知她自己已经康复的事情。

早晨。

克里夫坐在沙发上,冷淡地望着跟在阿芙蕾身后为她递刀叉碗碟的赫尔伯特,喝了一口尚存些许温度的柠檬水。

赫尔伯特对阿芙蕾的种种殷切,他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

他总是围在她身边,体贴地嘘寒问暖,风趣地甜言蜜语。克里夫感到有些厌烦,但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理由、更不知该以何种身份从中介入。

毕竟他在阿芙蕾眼中不过是个小孩子,一个年幼的半龙族,一个稚嫩的少年人。仅此而已。

“克里夫,吃早饭啦。”

阿芙蕾扬声唤道,克里夫于是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朝餐厅走去。

赫尔伯特帮助阿芙蕾摆放着餐盘,他斜了克里夫一眼,这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年轻人身上威压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像捕猎时的狮虎,百兽避畏。

赫尔伯特对他的真实身份十分好奇。

阿芙蕾介绍那年轻人是自己的弟弟,赫尔伯特猜测他大概同样精通巫术,而且定然不是弱者。

阿芙蕾倒了三杯掺了柠檬的橙汁,在克里夫身旁坐下。

她煎了三个夹烟熏金枪鱼肉的三明治,在鲜嫩青翠的生菜上挤了不少调味酱。面包外圈焦香金黄,鱼肉熏味浓厚、柔韧多汁,调味的酱料气味浓香辛辣,正是标准的地中海风味。

但赫尔伯特不太习惯法国南部的食物,相较而言,他更喜欢依照俄国的惯例,在清晨吃上大盘烤肉、煮苹果和果酱煎饼。

同日晚。

阿芙蕾待赫尔伯特睡下两小时后,悄悄潜入他的房间。

她坐在他床头边的矮凳上,将一手轻轻放在他额前,开始吟唱治愈咒语。

这时一只手掌轻柔地扣在她手背上,掌心是养尊处优的光滑触感,手指则长着因多年持刀握斧形成的厚茧。

那粗糙而光滑的触感让阿芙蕾一惊,她猛地抽出手,正对上赫尔伯特那双颜色浅淡的灰蓝眼睛。

赫尔伯特坐起身微笑着望向她,目光温柔之至。

就在阿芙蕾还没想好是否应该立即向他施咒令他短暂昏迷时,他开口道:“其实我的伤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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