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国公主的事情因为龙修明确的拒绝而落下帷幕,只是,石鹤一行人离开后,尧卿儿依然住在京都,并未离开,只是十分安分,并未引起京都百姓的注意,容旬自然听说了,但就那天听到的对话,他直觉那位公主性格干脆,不像是纠缠不休扭扭捏捏的人,也并未放在心上。

同时,煌煜和连目的春市口岸进一步扩展,连目商人大量涌入,带着当地特有的食品特产,热热闹闹的从边境一路抵达京都。自从上次龙修跟他说了连目国的事情,容旬还特地翻找了一些介绍的书籍资料,但也没看出来什么,因此,听到商人大量涌入,更多的是开心,想着可以找个时间带着几个孩子去集市上看看。

这一天,容旬天还未亮就从宫里出来,他约了晴天吃中饭,但是又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干脆早早就出来了。

只是,春天过半,白天依然很短,龙修每天早朝从不缺席,起来的时候天都是黑的,容旬那个时候都在睡觉,通常是安公公静悄悄进来喊龙修,龙修抱着他亲一口,然后利落的起身出去更衣,在这个过程中,他会迷迷糊糊的听到一点响动,但每次都是朦胧看两眼,然后翻身睡去。

自己以前明明也很适应早起的……容旬有些羞愧的摸了摸鼻子,想着要不要以后都和龙修一起起来好了。

这时,一声惊呼从远处巷子里传来,容旬抬头看去,看到一个老人从那里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踉踉跄跄的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喊道:“杀、杀人啦!!又杀人了!”

又?容旬急忙冲过去,刚靠近巷子口,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再往前几步,路过散落在地的早点担子,就看到三个人倒在昏暗的巷子里地一动不动,凝固的血液从他们身下蔓延过来,触目惊心。

他顾不得其他,小心的走过去细细看了几眼,发现这三人的致死原因都是一样的——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小洞,鲜血从那里喷出来,溅在巷子里的墙上,又将他们的衣服浸透了流到地上,容旬仔细看了看伤口和最近的墙面,感觉像是熟练掌握刀剑的人,毫不犹豫的刺穿,转瞬间又干净利落的抽出来。

也就是说,是老手。

他四处看了下,没有发现特别醒目的痕迹,也没有看出凶器是什么,这时,匆忙的脚步声传过来,一队巡防的衙役冲了过来,见到尸体都白了脸,见到他在巷子里,所有人哗的一下将佩刀抽了出来,领队一人喝道:“举起手慢慢走出来!”

容旬没想到衙役会过来这么快,只好举着手出去,轻轻说道:“我只是路过,听到刚才老伯的惊呼,过来看看。”

那人见他衣着干净,容貌俊秀,身上一丝血迹也没有,稍微放松了警惕,却依然将他留在那里,细细盘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早上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容旬一时语噻,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这时,一个身着枣红色官服的青年走过来,衙役们见了急忙行礼喊道:“胡都尉!”

来人大大咧咧打了个招呼,笑道:“哟,大清早的,我怎么听到一路叫叫嚷嚷的,怎么了?”说着,他闻到血腥味,朝巷子里看过去,脸上表情瞬间就严肃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有个老人一路喊着杀人了,正好属下在附近巡逻,急忙冲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这个…”衙役说着,一指容旬,“这个人在现场晃悠,刚刚被我们喊出来问话。”

胡都尉听了,冲容旬打量一圈,问道:“你发现的?”

“不,是一位卖早点的老人,我听到他的惊呼才过来的,”容旬指了指里面的早点担子说道:“那位老人的早点担子,如果可以,还能还给他吗?”

“哈,没沾血,他自己过来拿走就是了。”胡都尉瞄了他一眼,问道:“里头没有你的脚印吧?”

“我没碰任何东西。”

“挺有经验么。”胡都尉点了点头,一边吩咐去喊仵作,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进巷子里,一张脸又恢复到大大咧咧的样子,看着舒朗飞扬,性格不错。

容旬看着他走进去,有些担心,自己原本是出来找晴天吃早点的,现在早点吃不上了事小,万一被当做嫌疑犯抓起来,龙修少不得又要限制自己了。

胡都尉将三具尸体看了看,蹲在最后一具尸体旁边,侧头看到地上一道细细的、笔直的血迹,皱了皱眉头,容旬远远看见,知道他在看什么,此前他也看到了那道血迹,看着像是有什么曾经落在那里,又被人捡走了,血迹旁边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血色划痕,明显是手指划过的样子,他想了想,那血迹看上去像是簪子一类,可是比簪子要稍显大点。

几个衙役和仵作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衙役瞬间将巷子围了起来,仵作匆忙走了进去,看着胡都尉行礼,他摆摆手说道:“老张!好好查查他们脖子上的伤口,我一时看不出来凶器是什么。”

瘦高的老人点了点头,拿出工具开始工作。

胡都尉便站起来,走出巷子四处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盯着容旬问道:“死了得有几个时辰了,你半夜的时候在哪里?可有人证?”

容旬张了张嘴无法回答,他昨晚在皇宫,人证是龙修……胡都尉见他沉默,挑挑眉说道:“回答不出来啊?那跟我回衙门吧。”

说着,他便一一安排衙役到附近居民处调查,问什么怎么问一项一项说了一遍,容旬站在一旁听着,发现此人虽然面上大大咧咧,但思路十分清晰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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