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怕?”

他最恨别人威胁他,他是谁?是大炎最得皇上宠爱的皇子,是东宫太子南宫炀阙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大炎四王爷,他何时受到一个没势没力的人的威胁?况且还是来自一个马上就被他退掉婚姻的女人的威胁。

南宫慕寒真的被顾长歌惹恼了,于是刚说完起身抬脚便向顾长歌踢去,力道很大,顾长歌因为跪了很久,四肢早已经不听使唤,她虽然有心想躲。

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后,顾长歌借着跪向一边的机会从木子里取出几根无敌麻药针与一把医用手术刀。

南宫慕寒正要再次踢顾长歌时,高公公便匆匆忙忙地跑来道:

“起禀主子,七王爷求见。”

德妃不满地道:“他来干什么?”

南宫慕寒也停下抬起的脚,看了一眼顾长歌道:

“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德妃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顾长歌道:

“也许是因为那尊活佛。”

“母妃,那她是杀还是不杀?”南宫慕寒冷冷地问道。

德妃深吸了一口气道:

“来得真是时候,不过废人配丑女倒也是绝配,南宫瑱池这笔帐本宫记下了。”

南宫慕寒于是道:

“算她今天走运,明天儿臣一定让她见不到太阳。”

当着顾长歌的面讨论如何对付她,这样真的好吗?是她们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过于傻,又或者他们真以为她顾长歌真的那么容易拿捏,真正的原因顾长歌无从得知,但是十之八九是因为后者。

顾长歌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自己的命在德妃与南宫慕寒看来真的是低如尘埃。

德妃不置可否地道:

“你先退下吧!此事母妃自有主张,你不要乱来。”

南宫慕寒心有不甘地道:

“是,儿臣一切都听母妃的。”

在离开前南宫慕寒再次踢顾长歌一脚,不过这次顾长歌却巧妙地避开了。南宫慕寒瞪了她一眼便负气离开了。

能成功惹恼南宫慕寒的人不多,女人更是屈指可数,但是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是很容易被顾长歌激怒。

德妃打发石兰走后便恢复和蔼的表情,优雅地坐在贵妃椅上等南宫瑱池,并不理会已经站起来的顾长歌。

不一会儿张觅便推着坐在轮椅上一身玄衣的南宫瑱池进了屋,这时顾长歌已经完全与德妃闹翻了。

她也没有整理自己乱遭遭的衣服,只是站在屋子中间低头想着如何走出这个皇宫。

张觅推着一身玄衣的南宫瑱池进入德馨宫,南宫瑱池用余光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顾长歌,然后便道:

“瑱池参见德妃,听说顾五小姐在这里,所以奉父皇的命前来请顾五小姐去一趟我母妃的宫中,还望德妃能允许。”

声音低沉中带有磁性的性感,与言景文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两者的声音都很好听,南宫瑱池语气中带着令人不能忽视的客气与疏离。

德妃神色疑重关心地问道:

“是妹妹身体又不好了吗?我原本请长歌到宫里来也是为了看病,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大事了,还是妹妹的身体要紧。妹妹既然要见长歌,我哪里会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德妃的不要脸程度令顾长歌发指,听她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顾长歌与她有多熟,长歌,长歌的叫得倒是很亲切。

顾长歌早就受够了德妃现在这副嘴脸,尤其是被南宫慕寒踢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而现在她也不需要配合德妃演戏,也没了隐忍的必要,反正她与德妃还有南宫慕寒的仇算是真正地结下了,于是她看也不看南宫瑱池便气打一处来地道:

“娘娘的病世上无药可医,恕长歌无能为力,以后长歌要是突然爆死想必也是德妃怨恨长歌医术不精,若有那一日还望七王爷能为长歌说说话。”

顾长歌说完便低下头看南宫瑱池,南宫瑱池正好抬头看她,顾长歌眼里全是屈辱与不甘。

而南宫瑱池的眼里却是平平淡淡,没有一点的情绪,那眼神就像是看透了红尘一般的死寂,给人的感觉便是无论发生什么他眼里也荡不起半点的涟漪。

南宫瑱池的眼神与言景文的完全不同,前者让人心如死灰,后者却是让人心静如水。前者的容貌让人如坠深渊,后者的容貌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他的外貌却是要比言景文好看一些,俊朗挺拔的五官,完美的轮廓与深邃的双眸,眸子比一般人要淡一点,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南宫瑱池身上除了皇家那种高贵的气质外,还有言景文身上独有的一种气质,顾长歌说不出来,但是这两人在她看来唯一的相同点便是那气质了。

南宫瑱池不愧是七国公认的第一美男,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度都是名副其实,然而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他的双腿已残。

顾长歌以为人的外貌是不能相比的,就像香蕉与梨一样,你能说出谁最好看吗?但是人呀只要一做比较,谁长得好看还是能一目了然的。

南宫瑱池移开眼道:

“德妃不是顾五小姐想的那种人,德妃是因为有德父皇才赐‘德’的称号,所以德妃是不会为难顾五小姐。”

顾长歌没有想到南宫瑱池真的会帮自己的忙,她心情还是十分激动的。

德妃听到南宫瑱池这话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却不得不笑道:

“自然,本宫怎么会加害长歌你呢?你就是在太长山呆得太久了,才会想这么多,再说了本宫也没有什么不可治之症,有什么理由加害于你呢?。”

德妃还是怕哪天顾长歌死了自己逃脱不了干系。

一来因为要杀顾长歌的人很多,二来因为顾长歌与南宫慕寒的婚约乃是皇上的金口玉言。

而皇上又爱猜忌,要是以后顾长歌之死有半点风声与自己有关,恐怕一个不好便会被皇上打入冷宫,这还算是情况好一点的了,于是听到顾长歌的那番话后便连番保证自己不会这么小肚鸡肠。

顾长歌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救了自己一命。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德妃尴尬地笑道:“你还真是爱乱想。”

南宫瑱池神色依然淡淡地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

德妃道:“妹妹的病要紧,我就不多留你们了,去吧!”

待他们离开后德妃一脸的怒容,她满脸阴险地笑道:

“想要救这个小贱人,既是如此,本宫就成全你们,废物配丑女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长歌跟着南宫瑱池出了德馨宫,还没有缓过气来南宫瑱池便冷冷地问道:

“本王救了你一命,说吧!你拿什么来还?”

南宫瑱池不但救了她的命而且还帮她暂时摆脱德妃的追杀,她自是感激不尽,虽然她现在对皇家中人很反感。

但是南宫瑱池救了她那是不争的事实,她向来爱恨分明,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

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南宫瑱池为什么要救她,十之八九与张觅从太长山带回七王府的药有关。

于是顾长歌试探地问道:

“王爷可是写信给我师傅了?”

南宫瑱池答非所问地道:

“你若继续向本王提供那药,那本王便可以保你在这期间不死。”

听他这话顾长歌心里高兴得要死,但是面上还是不解地道:

“王爷何以见得我需要你的保护?”

南宫瑱池看都不看她一眼便道:“随你。”

南宫瑱池要保她不止单单是为了顾长歌给他的药,虽然那药能大大地减小他的腿痛,但是说实在的这两年多以来,他已经痛习惯了,所以早就不再乎了。

只是令妃一直担心他,他才不得不与南天冥保持联系,此时让顾长歌给药那不过是保她的一个幌子。

顾长歌一听他这话便知道她与南宫瑱池的第一回合已见分晓,自己完败。

于是她厚着脸皮道:

“我的确需要王爷的保护,那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在我给你提供药的期间,你保我不死。”

南宫瑱池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他看了顾长歌一眼便道:

“本王也保不了你多久,只有你自己够强大,才能让要害你的人望而却步,自渡者天渡之,不渡者必死无疑。”

顾长歌淡笑不语,这句话说得好,她在二十五世纪的座右铭便是这个,只不过现在她要在这个社会强大起来,谈何容易。

虽说她是顾丞相府的五小姐,但也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在的庶出。

她抬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蓝天道:

“多谢七王爷的教诲,长歌铭记于心。”

南宫瑱池这是与第二个聪明的女子打交道,心情似乎有点好,于是他好心地扔给顾长歌一张白色的手绢道:

“擦擦,你这般模样待会儿怎么见我母妃?一个女孩子也会弄得如此难堪?”

这是丑媳妇要去见未来的婆婆吗?顾长歌脑子里不合适宜地冒出这个想法,顿时她就被这个想法给完全弄醒了。

南宫瑱池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厌恶顾长歌的表情,或许厌恶也是一种感情,而顾长歌却没有资格让他产生任何的情绪。

顾长歌心情复杂地接过南宫瑱池扔过来的锦帕,将脸认真地擦拭一番,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后,才注意到木子的显示。

那被她擦花了的白手帕是万万不能还给南宫瑱池了,但是扔了又不太好,于是顾长歌便将手帕揣入怀中。

“三个月之内将此人的腿治好,否则我将会永远被关闭。”

没了,就这几个字,不像木子平时的风格,顾长歌知道木子现在很生她的气。

但是就她现在的处境,顾长歌此时也郁闷得要死,实在没有心思去照顾木子的心情,更别说是去哄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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