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素广庭闲。”于欢忍不住出声对道。
此时老皇帝仍在，秣阳公主年纪尚轻，洛雪飞转过头来，故做严肃地问，“你是何人？”
话虽问得板正，眼中那一丝天真好奇神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臣新科进士郭楠，前来宫中参加琼林宴，方才因故离席，不想迷失道路，惊扰了殿下。”于欢告罪。
“你知道我是谁？”洛雪飞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好奇。
“当年新浦大灾，殿下随陛下巡视杭州，曾在城外设粥棚赈济灾民，臣亦在灾民之列，有幸得殿下赐粥。”于欢行礼。
“是吗？能为国家救回一位栋梁，也算是功德一件，”洛雪飞笑笑，再次将掌心向上，凝视着手中不存在的雪花，“今年雪下得这样大，不知宫外又有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郭楠看着秣阳公主，女孩子尚存稚气的面容上染了些忧虑，郭楠看得出神，一时没有出声。
此时本应由秣阳公主叫过小太监，带郭楠返回宴席，第一段剧情就此结束，然而洛雪飞却没有动，她抬起的手没有放下，幽幽地叹了口气，“又下雪了，天还真是冷啊。”
在场众人同时一愣，说这句话时，洛雪飞眼眸低垂，声音低了一个调子，原本明快的少女音色隐去，仿佛瞬间长大了几岁，肩上多了很多沉重的负担。
一瞬间，场景切换到了第二幕，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众人都意识到，现在站在舞台中的，已经是长大后的秣阳长公主了。
李仁安亲自拿起剧本，念出了太监的台词，“殿下，郭楠郭大人求见。”
洛雪飞抬眸，“宣。”
于欢行礼，略有些急切地说，“参见长公主，臣上的奏折，殿下可曾看过了？”
“什么奏折？”洛雪飞声音冰冷。
于欢一怔，“江南三省叛乱……”
“郭大人既知道是叛乱，何必多说？”洛雪飞没有让于欢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乱党求情者，与之同罪。”
于欢握紧了拳，“殿下，臣的奏折里分析了江南叛乱的根由，反贼突发暴动，巡抚徐大人应对失措也属常情，若是改土分田……”
“够了！”洛雪飞打断，“郭大人与徐越师徒情深，不如就由郭大人送他最后一程。”
于欢惊愕地抬头，洛雪飞嘴角带了一丝冷笑，“三日后，就由郭大人为徐越监斩好了。”
于欢沉默片刻，终究咬着牙说，“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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