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记起来的,总会想起来的;若是不该想起,自己何必苦苦地追寻呢!道理很简单,十九也想得很明白,但是要做到哪里有那么容易。
平等王说过,心中的煎熬比肉体的的痛苦更让人清醒。十九放下了自己身份的困惑,就一直在琢磨这句话。所以在王毕的地狱小镇待的这么些时日,对泥鳅重光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十九打算找个机会问问他们。
前行只是一个任务,过程的意义却不仅仅限于一个任务,这就是十九一路要走下去的原因,只有走到头了,泥鳅重光才能重新开始。而自己,就一路向前吧!
“泥鳅,你是怎么死的?”一路是很枯燥的,十九只好自己找点话题聊聊。
“打仗了,外敌哪里管我们这些草辈人的性命。”
“打仗?”重光心中一颤,是那个战争吗?
“你跟我不是一个时间死的吗?不知道大宋的铁蹄征伐啊?”泥鳅问重光说。
“大宋?”是大宋的,就是那个大宋啊!重光点点头说:“你死在哪儿?”
“淮河边上。”泥鳅说到故乡,兴奋地问重光:“你去过江南吗?”
“嗯。”不仅仅去过。
“我知道江南,”十九也知道,“孟婆说我就是江南来的,那里来的女孩子都和我刚来的时候一样,温婉得像水一样。”
“得了吧!”泥鳅马上就反驳到,“你现在哪里有点温婉的样子了?”
十九低头看看自己,好吧,现在的确是没有了,尴尬地笑说:“我这不是死了有二十年了吗?”
“就是嘛!”泥鳅和十九都大笑起来,重光却只能苦笑着陪他们一起笑笑。从前,她的确是温婉的啊!
“唉唉唉,继续说江南啊!我听说可漂亮了,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呢!”十九可不想让他们一直嘲笑自己。
“那是盛唐。”泥鳅哀叹到,“都是战火,哪里还有诗人笔下的景色。”
重光也哀叹,谁能有他对江南的感情深厚呢?谁能有他对江南的歉意深厚呢?
“怎么了?什么战火?”莫说十九忘了,即便是没忘,那时的江南也依旧啊!
“一身黄袍,一柄天钺斧,那铁马军队哪里是江南的纤弱承受得住的?”重光插话。
“他说的什么?”十九实在听不太懂,只好问泥鳅。
“就是赵家的两兄弟呗,一个比一个能打。”
“其实太祖皇帝还好。”重光只是无比痛恨他的那个弟弟。
“你还称他太祖皇帝?”泥鳅有些愤怒,“我就是被他的官兵杀死的。”
重光沉默,有些事情,他无力做些什么。
“哎呀,你死都死了,怨气那么重。”十九用力给了泥鳅一掌,正正拍在他的肩膀上,痛得泥鳅大叫地往前跑了。
“你呢?”十九看着向前跑去的跳脱的泥鳅,问重光:“你是怎么死的?”
“被投毒死的。”重光给十九一个微笑,其实死亡于他而言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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