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寻常一时不能领悟此非卿话中之意,面露疑惑之色,此非卿笑道:“怎么,你不信我说的?逐月拳中有一套步法,那叫什么?” 祝寻常答道:“是谪仙逐月步。” 此非卿道:“是了,逐月拳中的手法来来去去只有二十三式半,步法却繁复得多了,共有八路,每路十六步,一共一百二十八式。虽说逐月拳这名字起得不太高明,岂不闻夸父逐日,终于道渴而死,你们自比谪仙逐月,多半也……”她冷笑一声,祝寻常默然不语,平日此非卿多有诽谤他师门的言语,连掌门亦无可奈何,祝寻常便也听而不闻。 此非卿接着道:“你方才每一步都抢占敌阵之虚处,敌人攻来只好以如意珠反击。倘若你抢占敌阵之实处,比如有两个小贼从你右边攻来,你便也向右边抢,走逐月步中第二路、第三路步法,再使揽月掌把他们一推,去迎骆珪的刀,那么骆珪变招的那一刻,便是进攻的良机,你懂了吗?” 祝寻常似懂非懂,微笑道:“师母,这法子巧妙绝伦,我还要仔细想想才行。” 此非卿冷笑道:“那有什么精妙绝伦的,应当说狡诈绝伦才是。以前你们十五派,有一位精于此道的大行家,叫做孟怜芳,你不曾见识过她的武功,也算憾事。” 祝寻常见此非卿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定然是又想起了那件恨事,便道:“师母,咱们已经在此耽搁许久了,再耽搁下去恐怕今日赶不到到兴庆府了。我去问问南郭先生,蔡公子他们伤得怎样,如何?” 此非卿点头道:“也好,你代我问候骆江英前辈。”她突然想起蔡之南的飞镖,道:“且慢,我亲自去看看。” 祝寻常答应了,退在车外等候。此非卿唤进悠悠,略加整理容妆衣裙,祝寻常和悠悠一起扶此非卿下了车。此非卿身披碧色披风、面覆玉色面纱,缓缓而行,祝寻常和悠悠皆随在她身后。 那时南郭泰正与骆珪争辩,只听他道:“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把他弄醒,你们有话尽管问他好了。” 骆珪忙道:“南郭先生,他命悬一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南郭泰冷笑道:“救活以后,再教你杀了他吗?那也不必费事了,还是让他一次就死了更为干净利落。” 骆珪道:“南郭先生,我们绝不会伤他性命。” 南郭泰道:“骆大爷的刀法出神入化,砍断了他锁骨和几根肋骨,断骨刺进了心、肺和多处血管,现在刀嵌在他身体里,出血还不算多,你要问他话还来得及。” 此非卿看了看蔡之南的伤势,皱眉问道:“果然治不了吗?” 南郭泰摇头道:“夫人,这伤尚有一分可救,但施救的结果如何,却难说得很。”他俯下身,在蔡之南身上刺了几针,蔡之南慢慢转醒。 骆珪询问地望了骆江英一眼,见骆江英点头,便凑到蔡之南身边,问道:“石羊灵芝呢?”蔡之南不答。骆珪又道:“有一个人等着你拿了石羊灵芝去救他性命,是不是?你伤重将死,若不说出灵芝的下落,那个人的性命,可也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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