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女人最怕什么? 这种情况,要分什么样的女人。 像小结巴,她怕自己没结果没未来没了一切。 而像莲姐这样的女人,怕没了钱和权利。这两样东西是能让她在澳门稳固地位的,可要失去这两样呢?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慌了,比面对自己的老公还要慌了。 霍景煊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 “莲姐是吧?” 莲姐皮笑肉不笑:“朋友们客气给的称呼。” “不客气呢?叫什么?”霍景煊跟着她笑。段鸿业跟在他身边,莲姐饶是再看不懂霍景煊的目的,她就白混了。她向来直接,说:“我和朱提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霍景煊望着她,似笑非笑。 夜总会灯红酒绿,气息糜烂,惹人心痒。 他目光不明,叫人发悸。 “那联系啊。”霍景煊说的漫不经心的,却不许人拒绝。 莲姐默了片刻。有几个手下见场面不对,跑到这边来想护主,有认识段跛子的人一看到他,立即不作声了。 她掏出手机,找到朱提的号码,备注是一个女人的名字,风月场所都会用的女人名。 霍景煊瞧见了,不禁发笑。 “原来莲姐偷情的是个娘们儿。” 莲姐不说话,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铃声一响她整个人都紧绷住,仿佛是以坐姿站在钢丝上,一动就是粉身碎骨。霍景煊往后一仰,躺在真皮沙发上,闻着这里的糜烂气息,又享受又厌恶。 几秒后。 电话通了。 莲姐眼睫颤动,下意识看向霍景煊。 霍景煊没什么表示。 “什么事?”那边问。 莲姐垂下眼帘,说:“我这边会所有点事情,你能过来吗?” 那边沉默了会儿,“嗯。” 电话就挂了。 只有这么几句话,一分钟不到。 霍景煊双手交握放在后脑勺,衬衫被手臂和胸膛扯的紧绷绷的。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让朱提跟我玩,我要他玩什么你就得让他玩什么。”他笑眯眯的。 莲姐不懂朱提怎么会惹到霍景煊这样的人。按理来说,霍景煊这个人不好赌,在赌场上惹到他的几率不大。那么,是因为……她抬起眼睛,看向段跛子。他脸色不太好,那道疤因此更明晰了,每个角落都是凶和狠。 “你要玩什么?” “他拿了我东西,你说我会玩什么?” 莲姐吞了口紧张的唾液。“霍少,当给我丈夫一个面子,不要太为难朱提,他拿了你什么,我会叫他还给你。” “哦?”霍景煊垂着眼睛望她,“你丈夫知道你偷情的对象是个垃圾吗?如果是什么东西的话或许我还给你面子,偏偏他朱提是个垃圾,垃圾就是要用来处理掉,省的污染空气。”说完,他露出阳光少年才有的微笑。 莲姐毫无办法,可回头一想,朱提那样的人不正是因为垃圾才活这么久吗?祸害遗千年这话不是假的。 朱提从皇城那边马不停蹄地往这边来。 莲姐最看中夜总会的生意,夜总会的生意比她的酒店还吃香,这儿要出了事那就真出了事了。可他没想到这个出事是段跛子身后的老板现身了。 他才进场子,就看见了坐在莲姐身边的霍景煊,能让段跛子在他身后站着的人,除了幕后金主大老板还会是谁? 腹部的伤还没好完整,又见死敌,真是烦人。 霍景煊连眼睛都懒得抬。 朱提站在莲姐身后,问:“出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霍景煊才勉强抬眼睛去看他。 男人模样整的干净清爽。 垃圾中的少有。 他以为会是赌场的那些老油条的形象,要么脏要么油,总之不堪一击。 霍景煊回头看段鸿业,问:“他?” 段鸿业一声不吭,脸上阴沉的表情和凶狠的眼神已经给出答案了。男人之间,要么为女人要么为钱和权。朱提偏偏碍着他段跛子两样东西,要不怎么说玩女人都比不上朱婊呢。 “哟。”朱提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冲段鸿业挑眉,“还能站啊,早知道再狠点。” 霍景煊盯着他。 眼神不错,但,垃圾就是垃圾,没任何能力怎么往上爬? 霍景煊懒得绕圈子,直说:“我东西呢?” 朱提歪了歪脑袋,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欠揍。 莲姐推了下朱提,小声告诉他霍景煊是谁。 朱提舔了舔牙齿,“哦,原来是你啊,玩得比我变态啊。”他想起那一次在酒店匆匆一面,还有那里的销魂变态。 霍景煊眯了眯眼。 朱提往后一靠,翘起腿抖着。 “如果你的东西是那笔钱的话,那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有钱就想上赌台,输光了。” “你再说一遍。” “输光了。” “很好。” 霍景煊起身,摸着金属袖扣。他看着朱提,“那笔钱你输了,那就重新赢回来。” “……”朱提皱了皱眉,“你说什么玩意儿?” “我叫你重新赢回来。”霍景煊打了个手势,旁边一个女人从包里拿出手机递到他手里。他翻出一张照片,将手机放在他面前。 “听说你舅舅当年是靠老千发家的,想来你也不差了。” 莲姐看到照片上的人,紧抓住朱提的胳膊,问霍景煊:“你什么意思?你要让朱提跟他赌?” “几年前的世界赌神,现在不知道落后多少。”朱提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赌啊,你叫我赌,我赢了你给我什么?” “段鸿业两条腿给你兄弟。”霍景煊指的是是海乐。 朱提绷住脸,冷笑:“加码,两只手。” 霍景煊连看都未看段鸿业便答应。朱提盯着段鸿业发颤的脸色,阴沉沉地笑出声。 人离开夜总会。 外面已经黑了,气温也降了下来。 朱提站在黑夜与车水马龙间,低头拿烟。莲姐站在他身旁,作势要替他点烟。他别过脸,没什么表情,说:“我自己点。” 莲姐看着他,眼神复杂。 “我的话,看来你记得。” “什么?” “绝对不要让你没兴趣的女人给你点烟,否则就是X暗示。”她勉强笑。 朱提拿着烟的手指抖了几下。“哦,忘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这点,只是想着点烟这么私人的事情应该自己来要么就让小结巴来。 “你有女人了?” 朱提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 “她知道你什么人么?知道你有多坏么?”莲姐盯着他的脸。 朱提掐灭了烟,扔在地上。 “莲姐,我先回去了。”他转身,又说:“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帮忙。 这一次的忙他拿命帮,算还过去所有人情,哪怕其中有交易,都当还了。 海边公路的路灯没那么亮,越往里面走灯越暗。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大海。眼前一望无际的漆黑,连接天空,看不透,连平时能看到的渔船上的灯亮都没了。 身后有了脚步声。 他听着,是熟悉的脚步声,刚想转身,手已经被人握住。 “手这么冰?” “所、所所以才、才才找你暖手啊。” 朱提低声笑,看她的脸。 “下班这么晚,老鹰没压榨你吧?” “没,他他他对我们挺、挺好的。”她看着他,又看了看别处,问:“你怎怎怎么来来这儿了?” 他看着她,疲惫地松下肩膀,往她身上一靠,下巴磕在她肩膀上。 “想你了。” 许达妹握着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 “老、老鹰鹰哥说说说你最、最近很很麻烦,是真、真的吗?”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和海风混在一起的味道,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接着又说:“别怕。”他抬起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天大的麻烦,我都能撑。” 他眼睛泛着红。 她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辛、辛辛苦嘞。” “有条女锡住系零舍爽d嘅。”(有马子心疼很爽) 许达妹笑出声,轻轻脆脆的,传达他心里,只觉得甜。 “行啦,翻屋企。”(走吧,回家) 许达妹跟在他身后。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拉短。 朱提送小结巴回家就走了。弟弟妹妹这个时候都已经睡熟了,许志强看了眼外面,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因为许志强突然变得特别乖,导致许达妹对他的怀疑一天比一天少。 朱提站在巷子口等了有一会儿了,听到跑过来的脚步声,抬起眉眼。 “提哥。” “嗯。”朱提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交给他,“这几天别去赌场盯人了,段跛子暂时起不来了,你有时间帮帮你姐。” 许志强摸了摸脑袋,笑了一会儿,“哎,姐夫,问个问题,好像有点傻。” 朱提心情好,笑:“你问。” “你会一直是我姐夫吧?” “怎么问这个问题?” “哎,就是觉得有你这个姐夫挺好的,对我姐也不赖。” 朱提看向漆黑的夜路。 “看她吧。” 她要他怎么样,他就只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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