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缘手忙脚乱,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一个角落,离余容远远的。  余容和蓝重瑶:“....”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余容不解,歪头看他。  悟缘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我过来了。”余容咧嘴一笑,步子轻缓。    “站住!”悟缘忙喊道,“你就在那儿说!”  “不听算了,你就一直被关在这地牢里就好了。”余容笑了笑,转身拉着蓝重瑶到一边小声商量,不再看悟缘。    不知道余容使了什么办法,悟缘侧了耳朵使劲儿听,一个字都听不到!  莫不是她们有什么方法逃出去?  小和尚悄无声息的向她们二人靠近了几步,躬身侧耳,还是什么都听不到!他又悄悄抬步向余容靠近。    “你在干什么?”  余容回头,声音惊现,似笑非笑的看着悟缘,他此时一只脚刚好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滑稽。    悟缘面不改色,恰到好处的笑容,十分淡定的落下脚,双手合十朝着余容走去,一身正气凛然:“贫僧怎么可以让两位施主独自涉险,也是要担一份力的。”    悟缘有一双纯净的眼睛,天下邪祟在他眼前都无所遁形,声音悦耳有着佛家的抑扬顿挫,天生佛性超然,周身檀香,随便做个样子就是大慈大悲的善人。  余容见此,弯唇一笑:“悟缘小师父来的正好,就差你了。”    悟缘因着余容的话,步子顿了一拍,随即恢复正常。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气势,余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险些笑出声。    “你过来”余容招手,俯身低语,小和尚听完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神态扭捏:“这不太好吧。”  “本色出演,挺好的。”余容温柔一笑。  “贫僧拒绝。”小和尚的声音异常坚定。  “嗯?”余容尾音上扬,面带威胁。    “贫僧...拒绝”小和尚在余容威胁的眼神下,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余容不耐烦,一手拎了他的领子,一手挥拳:“你来不来?”  “施主息怒!贫僧定不辱使命!”悟缘连忙答应,声音洪亮。  “相信小师父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余容缓缓放开他的领子,末了还整理了一下,神色温柔。    她塞给蓝重瑶和悟缘一人一张传送符。    ***  轰隆——  地牢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丝光亮射入,片刻间就照亮整间地牢。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前面的人身着红色斗篷,青铜獠牙的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身后跟着十二位灰衣斗篷人。    轰隆——  地牢门再次关上。  领头人扫视了一眼地牢,正好三十六个人,不多不少,他满意的点点头,扭头看向身旁的灰衣人,声音嘶哑难听,不阴不阳:“把牢心打开。”  “是。”一灰衣人领命。    咯吱————  中间的四方体由中间裂开一道纹,一半上缩入顶面,一半下缩入地底。  露出一口大鼎,浑身漆黑,隐透猩红;后侧伫立一根铁架,上面挂着三十六枚铁钩;旁边一方桌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不知名锋利刀具。    “把他们挂上去。”红斗篷吩咐道。  “是”    突然,红斗篷气息一顿,周围空气似乎冷了几分,他声音阴鸷:“怎么少了一个?”  十二位灰衣人一脸不可置信,匆匆数了人数,确实少了一个!他们面满惶恐的看向红斗篷,声音整齐:“属下不知”    带着青铜獠牙面具的脸看向紧闭的石门,嘶哑的声音带着怒气:“刚刚可有人出去?”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瞅着红斗篷周身气息越来越可怕,离红斗篷最近的灰衣人张了张嘴,声音颤抖:“没人。”    红斗篷怒喝一声,尖锐至极:“要你何用!”  刚刚答话的灰衣人被红斗篷一袖子甩到墙壁上,断了气,这还不够,红斗篷抽了他的魂魄,一口吞了下去,周身可怕的气息这才降下去大半。  “还不去快去找!”他朝着剩下的人吼道,显然此时十分愤怒。  剩余十一个灰衣人得到命令,快速离开,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跟着十一个灰衣人出来的余容,捏着手里的一张隐身符和一张敛息符,唇角微扬。    红斗篷直直的扫视剩余三十五个人,青铜獠牙面具凶恶异常,可怕至极。  悟缘被他看到,浑身气息一泄,似是惧怕。    这一下,引得红斗篷的注意,他看向悟缘的方向,桀桀一笑,阴阳怪气的说:“原来有人没被控制。”  他瞬间移动到悟缘面前,阴冷嘶哑好似尖锐之物划过铁板:“少的那个人去哪了?”  悟缘浑身颤抖:“我、我不知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红斗篷嗤笑,抬脚踹去。  悟缘惧怕极了,身子瘫软倒地,刚好避开了这一脚去。  见此,红衣人的怒火又盛了几分,正欲动作狠狠踹去。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红斗篷被吓的动作一顿,猛地扭头看向声源处,只见一红衣女孩浑身颤抖,双眼泪光盈盈,嘴里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红斗篷眼角一抽,怎么又来一个没被控制的?难道是天香出了问题?    红斗篷的注意力一时被红衣女子吸引过去,不再管悟缘,走到她前面,声音颇有些不耐烦:“你来说,少的那个人去那了?”  红衣女子噤若寒蝉。  红斗篷阴冷冷的一笑:“找死!”    “我说,我说。”蓝重瑶连连求饶,她小心翼翼的瞥了悟缘一眼,纤细的手指遥遥一指,正是悟缘,“是他!”    红斗篷凶恶的面具脸随着蓝重瑶的手指看向悟缘。  悟缘一脸震惊,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胡说些什么!和我没关系!明明是你做的!”    “胡说!明明是你!你、你怎么可以胡乱冤枉人!”蓝重瑶声音有些急,“我一个未筑基的弱女子能做些什么,你可是筑基八层。”    “你这女子尖牙利嘴!”悟缘声音更急,“我都被关进来五天了,浑身灵力早就消耗殆尽,就算筑基也没用。”    蓝重瑶被悟缘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你你你”的一时说不出来话来。    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红斗篷不耐烦的吼了一声:“都闭嘴!”  随即他阴森森的一笑,手中多了一柄长剑:“既然都说不出来那个人去哪里了,不如你们来说一说,你们两个谁先死?”  蓝重瑶和悟缘双双一缩脖子,浑身颤抖。    “他!”  “她!”  两人异口同声,但显然说的都是对方。    红斗篷冷笑,对此见怪不怪,人都是自私又冷血,不择手段,生死时刻,谁都想着自己。  不如都杀死算了!    红斗篷挥剑欲斩,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夹杂着不可侵犯的威压。  “谁欺负了本尊的徒儿!”人未至而声先到。  红斗篷握剑的手一抖,处于防备本能,猛地回头。悟缘和蓝重瑶趁机缩到了一处安全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见一位面容冷艳的黑衣女子,风姿卓越,气势非凡,背上背着一把大刀,花纹繁复,一看就非凡品,她浑身透露着化神期强者的威压。    此女不好惹!    得到这个结论的红斗篷心头一凛,不敢轻易动作,伏低做小:“请问尊者的徒儿是?”  “声音真难听”余容冷嗤一声,反问道,“你把我徒儿抓来,还问我徒儿是谁?”    化神期的神识笼罩红斗篷全身,奇怪的是他的灵府并没有感受到如针刺般的疼痛,他压下心头的怪异,只当是余容脾气古怪:“误抓尊者的徒儿,在下十分抱歉,不知尊主是何方神圣?我必备重礼登门道歉。”  余容邪气一笑,缓缓抽出背上的大刀,漫不经心的把玩:“什么重礼啊?”    红斗篷的心高高悬起,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灭了,斗篷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声音讨好:“只要是尊主喜欢的,在下愿双手奉上。”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外面的人已经都被我杀了”余容瞧见他的小动作,冷冷一笑,“小红,你这诚意不够啊”  余容的手指轻轻拂过刀身,随手挥了一下,刀刃带着罡风铺面而来。    红斗篷浑身僵硬,人都被她杀了?似是印证一番,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红斗篷心底一凉,看来这次完了。    “戴着面具做甚?”余容伸出大刀,趁其不备,速度极快,刀尖朝着面具划去,刀剑锋利异常,轻轻一划,青铜面具哐当一声裂成两半落地。  红斗篷本就受到惊吓,四肢僵硬,这时被锋利的大刀吓得半死,这青铜面可是玄铜打造,坚硬异常,被余容轻易划破之后更是一下都不敢乱动。  身上的气势瞬间卸了去。    “长得倒是不错。”余容眸子一转,计上心头,声音轻了几分,颇有几分孟浪的感觉。  红斗篷一听,心下一喜,她难道看上了自己这副皮囊了?  有很多强大的女修都会豢养男宠的。思及此,红斗篷换了自己原来的声音,夹了几分柔媚:“尊主喜欢就好。”    “.....”  真是上道啊,余容对红斗篷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不过她好想抽他!    “声音如此美妙,为何不用自己声音呢?”余容用刀尖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她。  红斗篷双腿发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送了,他强扯出一抹笑容:“尊主若喜欢,我日后天天陪尊主说话。”    “是么?不如今天就陪我如何?”余容歪头,邪气一笑。  “愿意之至。”红斗篷声音又柔媚了三分。    “还不让其他人都滚出去!”余容突然冷喝一声,抬着红斗篷下巴的刀尖又扬了一扬。  “是是是”红斗篷忙道,智商因为恐惧直接跌为负,甚至来不及思考余容为何如此急切。    红斗篷手尖飘出一缕青烟,分成三十二缕向着其余人飘去,不消一会,众人清醒,整个地牢瞬间嘈杂了起来。  他心中的怪异越来越明显,只是此时的情况却不容他多想了。  “还不快滚出去!”余容朝着其他人喊道,语气颇有几分不耐。  几息之间,众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地牢只剩余容和红斗篷,寂静无声,红斗篷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就要抓住那一点苗头的时候,余容轻嗤一声,手中的大刀轻轻一划。    一个金丹强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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