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萧然披一件米白色长衫,顶着朦胧月色,来到屋前的小庭院,萧茵慵懒地坐在冰凉的石凳上,眼神飘忽不定。
“萧然,你的伤如何了?”
“已好了大半。”说这话时,竹萧然似乎不敢直视萧茵。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毒怕是轻易解不了,只能慢慢将养着身子,发作时浑身上下似无数根冰火尖针刺向自己,几乎每天都会发作一次,痛苦难耐却不敢告知旁人,只怕他们为自己担忧,阻止明日前往白灵谷营救姝雅的计划。
姝雅被抓后,竹萧然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儿里,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潜入白灵谷,萧茵、信天豹和马六也很着急,但还是有分寸。
萧茵忽然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竹萧然,装作不在意地说:“明日我本想让马六的人打头阵,先探明虚实,我们再下手也不……”
竹萧然打断了她,激动起来:“马六的人能力有限,姝雅等不了那么久了。”
“也不迟。”萧茵补齐了方才的话。
竹萧然没有回答,裹紧了衣衫,坐在萧茵对面,先是沉默不语,接着又问道:“那把玉萧剑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萧茵说:“自你赠予我后,我便爱惜如宝,可几年前不慎遗失了。”竹萧然没有回答,想来玉萧剑是有灵性的兵器,落到旁人手里也发挥不了多大用处。
第二天一早,马六便集结了大批人马,助竹萧然营救姝雅。
临出发前,马六让人捧出一个木盒,说:“竹少爷,此行危机重重,宝剑怎可缺席呢?请看。”下人缓缓打开木盒,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躺在里面。
信天豹吃惊地喊出:“玉萧剑!不是多年前小姐就遗失了吗?”
马六解释道:“几年前我游历江湖,竟在一群小混混里发现了这把宝剑,不忍明珠蒙尘便将它带回来好生保管起来,今日便是让它回归主人的最好时机。”
竹萧然单手抬起,玉萧剑感受到主人的召唤,隐隐颤动,随后极速飞回到竹萧然的手中,果然是熟悉的玉萧剑。萧茵见竹萧然轻轻托起玉萧剑上的剑穗,注视着、感概着,心想原来萧然还没忘记过去的情谊。
竹萧然一行先在白灵谷外的河边安营扎寨,再想法子潜入白灵谷,探探虚实。
大家围坐在一起,马六说:“白灵谷门口有重兵把守,浑水摸鱼是进不去的,除非硬闯。”
萧茵却不以为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出来,我们就有机会。”
竹萧然说:“萧茵说的对,马六你先派人守在白灵谷各处,只要有人出来立即抓住,我们便假借他们的身份进入白灵谷。”
白灵谷树牢中,迷迭散的药效还未消除,昨日的审问却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今日他们放出消息:要在白灵谷祭场中活烧姝雅,祭慰谷中生灵。
一大清早,几个身着淡黄色纱衣、面带纱巾的娇美婢女前来传讯姝雅,说是尘公子有话要问姝雅。
姝雅被带到白尘的房间,婢女们拦住了押她前来的护卫,护卫们起初不肯,直到婢女们说“尘公子你们也不放心?耽误了公子的正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护卫们才同意守在门外即可。
白尘半躺在屋内,眯着眼,似乎在睡觉,却又招了招手,让婢女们都下去。姝雅进来后站立难安,坐不敢坐,站不知站哪儿,眼神左右乱飘,不时瞟一眼白尘,实在捉摸不透。
昨日谷主夫人、白尘和白明亲自审问姝雅,不料任何有用的讯息也没得到,只听到姝雅不断喊着“然哥哥,救我、救我”。
白尘忽然起身,绕到姝雅身后,单手搂着姝雅的腰,温柔地耳语:“昨日听你叫了许久的然哥哥,今日怎么不叫了?”
姝雅一个冷战,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出来,问他:“昨日我真的一直在叫然……哥…哥?”
白尘点了点头,再次靠近她,说:“晚上你就要被火祭了,多美的人啊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姝雅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只是死前都还没弄明白自己对竹萧然到底是何种感情,心里有些遗憾。
白尘初见姝雅时被她的硬气所吸引,后来又觉得这是个柔情的女人,便想见识见识真正的姝雅。但他的风流依旧不改,不断抱紧姝雅,靠近她的唇。
姝雅浑身乏力,一次次推开白尘,两人在房间里追逐起来,不时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门外的护卫闻声便想冲进去,婢女们使劲拦着,双方僵持不下,一个护卫偷偷跑去禀告了白明。
“姝雅,站住,你现在可是我的人。”
“啊!救命啊!尘公子,放开我。”
“姝雅,不要逼我用武功,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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