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上下几十口人,便在夜色中悄然消失了。只剩下朱红大门上插着的一支干枯玫瑰。

李家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件事自然不会无人问津。

京兆尹李甫正正在衙门愁得头疼,“嗨,这都叫些什么事儿!”算起来他和李大官人还有个同姓之谊,同朝为官交情也算不错,季师爷看他急得团团转,在一旁拿着羽扇给他扇风,想着给他出点主意。

先是李府的颜姑娘莫名失踪,这还没查出个什么名堂,李府又叫人一锅端了。天子脚下,李甫正这个父母官当得可真是战战兢兢。

江庭所说李府大门上的一支玫瑰,京兆尹自然也看见了。他是朝堂中人,对江湖并不熟悉,女魔头的传闻也并没有传得那样沸沸扬扬。眼下除了封锁京城周边,并向邻近的几个大城发下通缉令,他没什么好法子。

江庭若不是在归乡路途中偶然听到说书人的那番话,他也很难将这支干花与江湖中人联系到一块去。只不过有了这样明显的一条线索,眼下他除了静候京兆尹的盘查进度,也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去找徐家帮忙。

徐小幺的病突然好了起来。

林大夫说得没错,她是心中郁结,才不愿醒来。等到想通了这儿女情长的事,立马就恢复了精神。是以,当江家老爷被儿子一封信搞得百般无奈,再次腆着脸求到徐家门上时,徐妍二话不说回房取了她的爱刀“长清”,拎着包袱赶去了京城。

徐家的女儿,侠义之心不输任何一位大侠。

当她穿着一身男子的装扮,背着薄刃轻刀站在江庭的状元府门前时,京城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心惊肉跳,还以为当朝状元郎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仇家,被人寻上门来了。

“你瞧那人,拿刀的……”“听说今年的新科状元很得皇上器重,该不会被人找茬了吧?”

徐妍背着一个小包袱,牵着她那匹枣红马走到状元府前,抬头打量着这座新修葺的府邸。红墙黛瓦,朱漆大门,门上牌匾提了三个鎏金大字:状元府,很是气派。

徐妍勒住马,走到门前拍了起来。“有人在吗?烦请开个门!”她身量不算高,做男子打扮也未曾将眉眼仔细雕琢,只是糊了些暗沉的粉脂,弄得面色黑沉,年纪不大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宰了江二去喂狗。

这姑娘脾气挺倔,江老爷跟徐老头一说那女魔头的事情她就按捺不住了。

她先前气那女子抢了江二,后来自己去瞧见了人,乍见之下,觉得这样标志的美人,江二不动心她也要动心的。再想想江徐两家定亲这么多年,无非就是守着个长辈的约定,她自己对江二的感情算不上多深,恼他也只是一时,想开也便罢了。谁知道那个女子却不是真心想同江二好,江湖上传道的女魔头竟找上江二来了。

欺骗一个违背约定的男人事小,掳走人家姐姐姐夫,这就叫徐女侠忍不下去了。

路人只见一个劲装男子用力拍着状元府的大门,好管闲事的就杵在状元府门口等着看热闹。横竖在天子脚下,这人也掀不出多大的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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