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老鬼不急不缓的用另一只枯手打灭了骨火,慢慢的坐起了身,枯黑的面容上显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只剩俩个窟窿的眼眶狠狠地盯着斗篷人。

如同摩擦着玻璃的声调淡淡响起,“嘿嘿!有点看不出来,你是什么东西?”

斗篷人听着打更老鬼尖锐的声音,面具下的面容丝毫不为之所动,凉薄的嘴唇轻启。

沙哑道:“哦?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打更老鬼眼眶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红光,从背后抽出了自己的梆子,舔舐了一下自己干瘪的嘴唇。

“嘿嘿,小子,看你年轻,又是个没心的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倒是双眼有些特别,不如你把双眼挖了给我吃,我就让你无事离开这里,这周围可都是等着你走出去呢。”

斗篷人不屑的笑了笑,把玩起了手里小二的魂火。

“一把存了一口气的枯骨而已,何来这么大口气?趁着天还没亮,赶快带着那群烟尘消失在这里,否则不介意送你下去见鬼王。”

打更老鬼扬起梆子,瞄向斗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一般大笑着。

“老鬼我这把旧迹的木梆子,不知敲碎了多少人的脑袋和胸膛,几百年过去了,哈哈哈,看来今天又要多了俩个冒失鬼了。”

说完,浑身带着一抹黑气径直来到了斗篷人身前,重重砸下了手里打更用的木梆子。

“唉~无知啊”斗篷人一声悲叹,颈前的符文挂坠亮了起来,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封门鬼印”

弯下了食指与无名指,掌心上竟然透着一层淡黄色的纹路,狠狠一掌瞬间打了出去。

打更老鬼在红光亮起一瞬间,急忙止住了下降的梆子,干枯的身子猛的颤了颤,向后退去。

忽然,斗篷人一掌便更快的扑打了上来,身前胸膛上被印了个金黄色的封字,竟不断腐蚀着老鬼的身躯,冒着淡淡的白气。

“啊,真该死,你究竟是个什么没心的东西?封术?”

打更老鬼倒飞出去,顾不上掉落的梆子,俩只枯手带着浓厚的鬼气,捂在胸前的封字上。

俩股气息水火不容般的相互腐蚀了起来,每腐蚀一刻,打更老鬼痛苦的面容仿佛要撕裂一分。

斗篷人收回了手掌,颈前的封字挂坠暗淡了下来,撇了一眼周围四处退去的恶魂。

冷咧的声音不再沙哑,不夹杂着丝毫感情一字一句飘向打更鬼。

“重申一边,我来自下界,更不是东西,封门鬼将,烛龙。”

打更鬼似乎想起了什么,听到斗篷人的自述,瞬间周围升起了一阵黑雾,身形虚幻了起来,摩擦玻璃般幽怨的声音传来。

“该死的下界鬼使,龙是吧,我老鬼记下了。”

暗淡的月亮随着打更老鬼白雾的消失终于洒出了月光,周围藏匿或游走在各处的影子也随着消失不见。

烛龙没有去追,声音恢复了正常,:“鬼重毒雾,真棘手,这老鬼苟活这么多年,杀了不知多少下界的鬼差,现在被封纹坠阳气烧伤了,都跑的这么快,若我去追还真留不住它,不过这烛鬼王到底安的什么心?”

看着周围的荒野,一切都变回了原来的荒野样子,只有一些破旧的屋基存在,望了望身后躺在地的司名。

抬手抹下了斗篷的帽子,一头墨黑的短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入目,血红色的面具遮掩了面容,只露出了尖俊的下巴和凉薄的嘴唇。

“明阳,去吧,一直飘向东方,在山的尽头,天的角落,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一道下界之门,去吧,下辈子不要这么苦守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去吧,下界里对干净的灵魂没有厉害。”

烛龙手里明阳的魂火仿佛听懂了话语一般,微微的颤动了俩下,竟真的飘离了起来,脱出了烛龙的手心,飘向东方而去。

忽然停在了半空之中,火光忽闪了几下,一个虚幻的人影展现了出来,竟然是店小二。

小二朝着烛龙远远的跪下,磕了个头,“小鬼王明阳,谢龙鬼使救离此地之恩,大恩无以回报,来世定当…”

“来世继续为人,做一个好官,造福一方生灵,便是回报。”

王明阳听着烛龙冷冽的声音,又磕了个头,影形闪了闪,瞅着地上的司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龙鬼使,那这小子,他可是欠了…”

龙盯着空中的王明阳,心中有些烦躁,冷冷道:“滚,再不走,本鬼使不介意手里再多一把飞灰。”

王明阳急忙低身磕了个头,眼前的鬼使自己可惹不起,鬼差还能花些钱套套近乎,可鬼使…

“龙鬼使息怒,小鬼这就离去,来世定当好好为人做官。”

说完再次化作一团淡蓝色的魂火迅速飘离了这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小鬼,自然听的过下界五大鬼使的威名,只是奇怪这鬼使竟然来找自己来了,还要帮自己达成执念。

烛龙来到了司名身前,不再管王明阳的去向,管理这些鬼怪灵魂们的职责又不是自己干的。

况且自己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亏心事,至于来世什么的,不说些鬼话,怎么当好鬼王的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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