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北对这千秋潭可不陌生,这些日子他上上下下早已经来过许多趟,自然不会陌生。

五十丈,八十丈,一百丈……

聂小北还在被致云老头压着往下潜,一直到了大概一百二十丈的深度,两人这才停下。

以聂小北先前的能耐,只能大概到八十丈深的地方就基本已经是极限了,但经历过一番磨难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在无形之中已经增强了许多,致云老头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的状况,一直到一百二十丈深的地方,聂小北的脸上开始有些微微泛紫,他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聂小北现在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水压从四面八方朝他压迫过来,身体上无论是哪个地方,都受到了同等而均匀的压力。从前自己在这千秋潭下折腾的时候,虽然已经体会过了这种感觉,但却从来没有把自己逼得这么狠过。

他下意识地一吸气,胸膛微微收缩,再想放松时,却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挤地无法恢复原来的松弛状态,真真是难受至极。

“这水潭的妙用,你已经知道了,但之前你都是一个人锻炼,没有人看护,下得太深的话,一旦出了问题,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之中。这回有师父我在,你自然就不必顾虑太多,我直接是把你带到了你能承受的最深处。越是这样微妙的处境,人就越容易触碰到自己的极限。伸手能摸到瓶颈的地方,也正是你一跳脚就能超越自己的地方!”

说完这话,致云老头顽皮地一笑,深处食指,轻轻地点在聂小北地背上。

这不带丝毫法力的一指,对专注炼体过的聂小北来说,本来根本就造不成任何一丝的伤害。

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这平凡的一指却重如山岳,轻轻一点,就好像有一座山峰压在他背上一样,他瞬间就被压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拍在水潭底下坚硬无比的岩石上,发出低沉的声响。

聂小北疼得直咬牙,但现在的他早就已经是龇牙咧嘴,咬牙容易,闭嘴却难。

致云老头闲庭信步地踏浪而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这些词语顺着水流清晰无比地灌入聂小北地双耳之中:

“炼气,炼气,气从哪里来?是从天地之间吗?还是从天地灵药里?这些都是,但也都不是。那些只是来源,如果人的身体无法有效地炼化这些天地之气化为己用,那还炼个蛋?”

“那些不成器的,以为到了炼气境界以后,就不需要炼体了?整天就打坐念经,做水磨功夫,天长地久法力和神通就自己来了?愚不可及!他们的肉身落后地越多,他们的长生之路往后就越艰难。身是神居,身体的打熬,是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功课,借着这大好的机会,你认真感受你的身体,了解你的身体,补足你的身体!撑不住的时候,就运转长生经!”

聂小北听他这样说,才知道是为了他好,正要一正心态,忽然屁.股后面一疼,整个人又倒飞了出去,眼角余光一瞥,原来是致云老头又在他后面补了一脚,将他从这边的石壁直接踹到了那边,眼下这时候他抬起的那条腿都还没有放下,脸上笑地那叫一个山花烂漫,脸上的褶子都被被笑开了。

这一瞬间聂小北深刻地怀疑致云老头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忽悠他,但是眼看着老头子又飘飘悠悠地过来了,不等他表示反对,又是愉快地一脚,这是拿他当皮球了。

聂小北心里骂着老头子无良,但为了应付着接下来的“疼爱”,他下意识地默念起长生经,一股暖流自他心口产生,瞬间在他浑身游走,立刻卸去三分地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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