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和小伙伴们在火车上的座位都是挨着的,绿皮火车里是有小桌子的。小芳的小花布包里装了麻馓子,是临行时妈妈给她做的,上面还有芝麻,嘎嘣脆,小芳喜欢吃。其他的小伙伴们则在坐火车之前买了方便面和小零食,她们没有问小芳要不要吃,都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东西金贵,小姑娘们没什么钱,买点零食尝鲜,自己平常都不舍得,对别人自然扣门。小芳想吃,她还没有吃过方便面哩,但是她没说,怕被别人说没教养。
小芳是个实在过日子的女孩子,她觉着麻馓子也挺好吃,零食吃不吃都可以,能吃饱就行。
小芳第一年出远门打工,春节回来了,烫了个爆炸发型。头发短短的,全是波浪卷,很流行的头发,还涂了口红洋气的很。十六七岁的年纪,哪个女孩儿不爱美,但小芳也只是烫了个头发,买了身新衣服和一支口红而已。小芳把一年来省吃俭用挣的钱都给了妈妈,哥哥弟弟要娶媳妇儿了,要盖房子,要聘金,一个哥哥四个弟弟,这经济压力可不小,她得帮爸妈分担些。
为了多挣钱点她在春节两天前回的家,过完春节没两天,元宵节都没过,小芳又出远门儿了。她背起行囊又去了远方,这次是她一个人,因为其他的的小伙伴们都想在家过元宵节,只有她,为了挣钱,提前就走了。过年的时候亲戚聚会,二大爷家的堂哥来串门儿,头上擦了油,鞋上也擦了鞋油,亮蹭蹭的。堂哥说吉林的钱啊,特别好挣,遍地都是黄金,工资也可高了。小芳当时也在场,一听堂哥这么说,也想去吉林挣钱。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她可不能放弃,抓住这个机会早,些把钱挣够了,爸妈就不用辛苦了。年纪轻轻的小芳越想越激动,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行。
小芳恨不得能有双翅膀,赶紧飞去吉林,家里面也拦不住她,小芳悄悄的走了。去了火车站售票处买了火车票。过年在家的时候爱赶集,集市上有很多卖小玩意儿的,那个时候有一种一角钱的大块硬币,是银色的,还有五角钱的硬币,是金色的。
商贩把硬币打造成金色和银色的戒指,很便宜,银色的一毛硬币打造打的那个小戒指是一块钱两个,金色的用五角钱打造的那种小戒指是一块钱一个,小方看着喜欢,买了好多个。
十个手指头,她戴了七八个戒指,金光闪闪的,确实好看,也很时髦。小女孩嘛,都喜欢那些小饰品。但是这一好看可不得了啊。
小芳还没上火车,就被人给盯上了。人家一看,这小女孩儿就一个人出远门儿,还带那么多金戒指,就起了歹心。歹徒不知道那些戒指是假的,想抢劫,或许点子更坏,想贩卖人口的可能性也很大,那个时候啊,火车站旁边,多乱呢。
就现在的21世纪来说,很多城市的火车站旁边还有一些残疾人拉着一个音箱,唱歌乞讨。他们就是小的时候,被贩卖人口的人贩子偷走的孩子,然后被打残,虐待成非人的模样,逼着他们去乞讨。如果乞讨的钱达不到指标,回来就继续实施暴力。更何况几十年前,贩卖人口的比现在的要更加猖獗。
进了检票口,小芳身后,那两个歹徒三十多岁的年纪,跟小芳搭话。“小姑娘,你去哪里出远门儿啊?”其中一个男子问她,小芳看两个人长得不像坏人,小芳也分辨不出来什么是坏人。她上一年打工也是在工厂里,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分不清楚。但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芳有点害怕,小芳没敢说实话,就说:“我去牡丹江。”这两个男子一听,立马附和道:“真巧,我们也去牡丹江,咱们一起吧!”
小芳一听有点怕了,跟这俩人在一块儿的话肯定没命,小芳快速转着大脑,想办法摆脱他们。“不行,我那边还有个朋友,我跟你们应该也不是同一节车厢,还是各走各的吧!”那两个男子说:“小姑娘你帮我们个忙呗,我们对牡丹江不熟,我们也不识字儿,也不知道在哪里下车。你跟我们在一块儿,到站了你能告诉我们一声。”两个男子大有纠缠的意思,不想让小芳走,眼睛还时不时瞟着小芳手上的戒指,小芳确定了,这两个人是歹徒。
小芳记得买票的时候,看到了车次到站的顺序,吉林前有哪些站的顺序她大概记得。因为这辆火车也是她年前从牡丹江回来的时候坐的车次,对路线有些印象。小芳立马改口说:“哎不对,我记错了,我要去的是辽宁,不是牡丹江,我们不同路!”两个歹徒眼睛里冒着精光,小芳害怕,赶紧拉住旁边一个走过来的大妈。背对着两个歹徒用求救的眼光看着大妈,“大姨,我可找到你了,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儿火车别开走了!”眼睛害怕的飘向身后的两个歹徒。那位大妈看出来了,这个小女孩是遇上麻烦了,就很配合的说:“闺女快走,你等了好久了吧,刚才我刚才我去买东西了。”大妈拉着小芳就往候车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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