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还要挡我的路？”
看着面前的那两位莫家幕僚，林逸凡手抬起手里的重剑。
这两位，就是那什么陶秀才和罗秀才了。
两人身上一袭青衫，手里一把折扇，士子打扮。
只是，在这杀人盈野的夜晚，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陶秀才显然很害怕林先生，所以再看到林逸凡要出剑的时候，慌忙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
林逸凡轻笑一声，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道：“走吧，我不杀你们。”
陶秀才看了一眼罗秀才。
罗秀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咱们已无退路。”
陶秀才脸色有些难看，眼中的恐惧便多了一些。
罗秀才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先贤圣书上说过无数次的道理，咱们既然得了莫老爷的恩惠，当然是要尽些力气的。”
“但圣贤可没有教你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林逸凡声音冷冷的说道。
陶秀才第二次看向罗秀才。
罗秀才冷哼一声，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但是对我等来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并不矛盾。”
林逸凡眉头一拧，说道：“可是你们拿什么来阻挡我呢？”
罗秀才上前一步，洒脱大笑一声，说道：“一腔热血，何足挂齿，来杀！”
噗——
于是，重剑划过，鲜血飙溅中，一颗脑袋落在地上，那张脸上，没有怨恨，没有痛苦，尽是解脱。
陶秀才最后看了一眼罗秀才，微微一怔之下，上前一步。
“动手吧。”
看着闭眼等死的陶秀才，林逸凡收剑，抬起脚步，和对方擦身而过。
走出两步，林逸凡停下，侧身，说道：“愚昧不可取，不如早还家。”
陶秀才睁开眼睛，看着老朋友的尸体，一时间，涕泪交零。
......
进入刻有“虎牢”二字的洞口，走在悠长而阴暗的通道之中，林逸凡一脸平静。
心境丝毫没有因为身后的三具尸体而有所波动。
他们寻求解脱，也有赴死的决心，这本来是一件可能流转青山郡很多年的故事，但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这个故事，不会有人知道。
至于后人怎样评说，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以及...他身边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气息阴冷，就像是常年的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般，一双眸子，冰冷得吓人。
莫怀仁沙哑着声音笑道：“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走到了这里。”
林逸凡说道：“因为有些事不能等，所以必须来。”
莫怀仁点点头，随即叹息一声，此刻的他，像是苍老了十多岁，看着林逸凡的眼睛，竟然没有多大的怨恨。
这本来就是快意恩仇的世界。
没有对错，只有身份。
“所以，到此为止了。”
莫怀仁点点头，双手推动轮椅，独自转身离开。
那一男一女两人拦在林逸凡面前。
“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够杀了你，但是拦下你，争取一些事情，已经绰绰有余了。”
莫怀仁的声音传来，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有些空洞的车轮声响起。
林逸凡突然感觉到一些危险，这危险不是因为面前的两人，而是...从面前那漆黑的通道中。
嗤——
只是，没等他确定那危险的位置，女子身形一动，瞬间化作一道黑影朝林逸凡掠来。
如风轻灵，却更为凌厉。
叮——
林逸凡后退一步，举剑横挡，一柄漆黑的匕首刺中剑身。
林逸凡再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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