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小心端了,来到暖玉榻一侧,在榻沿坐下。

这才腾出一只手,从暖玉榻上把仍旧昏迷不醒的凰月捞起,让她半倚在自己怀中。

另一只手,执着琉璃盏,递到凰月唇边,动作笨拙的格开凰月烧的开裂发白的唇,一边轻声在凰月耳边哄道:“月儿乖,把蜜喝了,病就好了!”

不知是凰月渴的狠了,还是他诱哄的话起了作用。

凰月迷糊间竟张嘴咕咚咕咚把盏中花蜜全喝光了。

有狐无心看着空空如也的琉璃盏,头一回觉得这个臭丫头其实还挺顺眼的。

轻轻把凰月放回榻上躺好,揶了被角,正要起身去放琉璃盏。

眼角余光一道紫影一闪,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下一刻一把上好的玄铁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锋,带着凛凛寒气,紧贴着他的颈侧的动脉,沁的颈侧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颤粒。

有狐无心讶异的微微扭转头,就看到刚还烧的昏迷不醒的某人,此刻一双杏眼微眯,眼尾上挑,眸中尽是狠厉嗜血,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随时可以一击致命。

此情此景,有狐无心丝毫没有一丝惧怕慌乱。

反倒是,不顾性命的贴着颈肉的刀锋,转了身子,一双烟笼寒水的眸子紧紧的锁着此时对面狠绝如狼的少女。

一线红痕出现在有狐无忧的颈侧,一串嫣红血珠顺着刀锋,浸染了凰月拿着匕首的手。

有狐无心,眉目异常闪亮的柔声说道:“月儿,睡吧!你只是太累了!乖乖睡,睡醒一切就都好了!”

声声切切,音如天籁,钟磬玉石相击。

“哐啷”,匕首掉落在地,凰月如一团破败的棉絮一样直直向后倒去。

半空中,被一只莹然修长的手托住,缓了颓势,缓缓放到暖玉榻上。

有狐无心,勾着唇角,丝毫不在意颈侧还在滴血的刀痕。

满身的愉悦满的似是能滴出水来。

一边重新给凰月掖着被角,一边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除了是个臭丫头,还是个出手狠绝的狼崽子!这下真是越来越有趣!”

次日,天刚拂晓。

凰月悠悠醒转,刚一睁眼,看着淡紫色的床帐,不动不响的怔愣了片刻。

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是一进紫金阁就昏倒了。

可是自己现在却在内室的暖玉榻上,抬手摸摸额头,烧也退了。

再环顾一下屋内,目光在白木雕花墩上的铜盆和窗边圆桌上放的琉璃盏、紫砂壶上顿了几秒。

显然,昨夜自己高烧昏迷后,有人细心的照料过自己。

想到这,凰月不禁开心起来,心里暖暖甜甜道:一定是师傅,一定是师傅昨夜过来照顾我了。

这么一想,瞬间觉得活力四射,哪里都好了!

迫不及待的推被而起,起身就要下榻穿衣去找师傅!

双足刚一沾地,就觉的好像踩到了什么毛茸茸的细细的东西。

“哎呦”惨叫声起。

有狐无心怒吼道:“一大早的,你这个臭丫头,就踩本公子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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