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醉醺醺的酒气把家里的小花猫一下子就熏走了。他便一邋遢的倒在进门的沙发,呼噜呼噜的吐着酒气,嘴里乱七麻嚷的胡话连篇。父亲看见这种景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咒骂。可全是白费精神,他毫无反应,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母亲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事情,揭不开锅盖,才会喝酒喝成这样。但是,母亲知道,他肯定与钱有关,要不,他不会回来。父亲责骂着,想用使牛鞭子狠狠抽他一顿,一个劲的责骂着。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他往沙发报来一床被子,然后把他鞋子脱了,给他盖上。

二哥现在正在给木沽教办装修会议室,他做了小工头承包。所以,晚间一般也不得闲回家,就住在工地。要是他回家看见大哥这种样子,肯定会直接给他两个定子。然后再一个人跑到河边默默的心酸流泪去。

为什么这样说呢?就前年我从个旧回家,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债。要债人走后,二哥把我叫到屋后,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我当时怒火冲天,想拎起柴棒子就和他对打。可是,想想是自己的错,便没敢多说,一个人像个木桩呆呆的立在那儿。我感觉特别委屈,立着就不想动,发呆着。好久才回过神来,发现二哥已经不在身边。我才跑到木沽河边,我知道他肯定在那里。小时候,只要他一和大哥吵架,或是我犯错收拾了我,他都要跑到河边静静的一个人偷偷流泪,坐上一两个小时,直到完全解除心中的逼气才会回家。现在,我知道他肯定在那里。我到木沽河边,他正在河岸一块小时候我们经常玩耍的大青石上坐着。我轻轻的摸到他身边,也坐在他身后一两米位置,彻底没有惊动到他。我看见他懒散的斜靠在大青石凸起的中间,眼睛看着木沽河沿上的天空,能清晰的听到他吸鼻涕的声音。我知道他又在默默流泪。顿时间,我也忍不住泪水,哇哇大哭。他回过头看见我,像个慈祥的母亲把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肩膀。“沙河,你不小了,该知事了,要不你回来继续读书,二哥苦钱支持你。”我更是感动入深,更为难过了。至少十几分钟,我俩才又笑着回家了。

二哥这些年,打读书歇气挣钱以来,全都花在家庭上了。大姐的学费,家里的开支,还有我和大哥的债务。没有一样不是他的,他嘴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实则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顶梁柱。这些,以至于他也基本没有存钱,导致一直没能取上媳妇。去年我与李艳花定亲,他是一百个支持。他说,你要早打算,经济上二哥可以支持,不能懒散,婚姻一错过一混就年龄大了,到时就不好打算了。

现在,大哥这个样子,父亲母亲都很难过。父亲说让二哥回来,母亲不让,母亲知道二哥回来只会再次帮他,这样一二再再而三的帮他,迟早害了他。

第二天一早,大哥迷迷糊糊的醒来,跪在父亲面前,说一定要帮他。父亲哪管他这事,又是一顿咒骂。不管怎样,大哥始终是他亲生的,父亲终归还是父亲。哪有不管儿子的老子。父亲还是答应了他给他贷款,但是要他写下保证书。一不违法,二不混荡,三不与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原来大哥是在外欠了债务,不得不回家借钱填充。那些债务是为陈艳红借的。陈艳红就在今年刚从我家和大哥回城里的第二天就被警察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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