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几个小厮带着人手,浩浩荡荡在后院里挨个屋子找,为首的就在旁边的树下乘凉。

微风拂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股子干灰的味道,几个小厮仔细嗅起来,居然还有些肉香。

“什么味儿啊?”那个为首的皱了皱眉头:“老爷不是说过自从上次美人阁里走了水,未经允许,哪里都不许擅自烤东西吃的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那里弄这些个劳什子?”

“大哥,那味道从井里飘出来的。”

“井里?来,把绳子盘上来,看看这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翠娟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行人把井里的大包袱拎上来,一股恶臭袭来。翠娟定睛一看,那包裹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黑黢黢的一团子,不过看着像是被烧尽的什么东西在里面。翠娟一眼认出那包裹的料子,分明就是前些日子,笙夫人送到姒美人那里去的料子。那么,这里面黑黢黢如瘦弱人形的人就是……

翠娟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家人在笙夫人的布庄上做工,而自己一家子的性命皆窝在她的手里,就连自己的一生也是……翠娟轻轻的抚摸自己额头上如曼珠花般的朱红印记,心里是说不出的悲凉。

“你们不用猜了,那是姒美人院里的小茹,这还未燃尽的衣裳姒美人之前穿过。”翠娟冷着脸幽幽的说道。

“翠娟姑姑,你说的可是真的?”

翠娟点点头,便离开了。她心里有些堵的慌,她本可以做个普通的女子,本可以平安喜乐一生,本可以从不沾染这世上的如此肮脏的种种,她本可以有个喜欢她又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相伴一生,哪怕那人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

转着转着,转到了后院的门口,她躲在树后,偷偷的望着,心里想着,何时自己才能还清孽债,何时才能够有去无回的从这个门出去。

就在这时,鄫若华命人抬了顶轿子进来,一个衣着眼熟的男子从上面下来。

鄫若华打发着轿夫抬着轿子离开,又趁着府里侍卫都去找侍女青儿的当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袖子里掏出绳子,和那个男子一边说笑,一边用绳子将男子绑了起来。

翠娟距离有点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他们二人的行为有些让人不解。她蹲在树后的草丛里,看着鄫若华押着男子往后院走。

走了没多一会,翠娟看清楚了那个男子的脸,这……这分明就是笙家布庄的掌柜的,那个与笙夫人暗通款曲的老相好。

翠娟条件反射般的刚要起身去禀告笙夫人,突然一下子,她僵在了原地,心跳的老快,想着:若是老爷知道笙夫人与人相好,那笙夫人在这司徒家必然无法立足,按照老司徒的性子就算是不打死也要关一辈子。若是这样,那是不是自己就能……

翠娟想着想着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她已经习惯性的做一条狗,习惯性的做笙夫人手里的一把刀子。如今鄫若华带着的那个男人,重燃了她对自由的向往,她选择沉默,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默默的在这棵树下,静思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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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你这功夫算是练到家了。”

“小子,少废话,快再压的用力些。不然那一屋子人精,怎的骗得过?”

若华苦笑笑,又用力的将那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的男人用力的捆了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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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若华拜见各位大人,夫人,美人。”若华带着那账房先生走进霓裳院的那一刻,笙夫人的脸都绿了。

堇阳也吃了一惊,这,这不是与笙夫人“龙马精神”的那个男人么?

“鄫公子,这是?”老司徒率先问话。

“回大人,是以我刚从外面办差事回来,刚好路过后院,见这个男子鬼鬼祟祟,还妄图混到送给笙夫人的锦缎之中,正好被我碰上,我便拿了他。”

“呦~这不是笙家掌柜么?怎的如此狼狈?”玉姬阴阳怪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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