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前几日为何总不见我?”司空綪雪佯作怒容,摆出一副偏不讲理的姿态来。
司空云霆靠在椅背上,斜斜地看着她,道:“我很忙。”
“是去潇湘岛吗?你就自在了,独自辟了一岛,在庄内闷了,就去小住几日。我病了你都不管。”司空綪雪悻悻道。
司空云霆的手敲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道:“你贪玩调皮染了风寒,自然是要静养为佳。也不用人人都去看你吧。”
“是呀,你和云瑾真是冷血。”在这种冷血的人面前,司空綪雪完全没辙。她一直希望能惹怒司空云霆,痛痛快快地同他吵一架,最好也打一架,好叫她看看这样眉目如画的人怒火中烧是什么模样。她好奇得很。可惜司空云霆永远那样水淡风清的模样,像一个太极高手,永远能用冷淡包含她所有的或故意或发自内心的不可理喻。对于这样的哥哥,她能怎么办呢?她只能低头看琴,转移话题道:“你看我的七弦琴,又回来了。”
司空云霆接过那琴,只见琴身色紫如栗壳,薄薄的一层光泽覆满通身。圆形龙池,方形凤沼,琴背池上刻潇洒“水月清风”四字。弦下有诗经名句,一旁刻“嫣然一笑梦中客”。
嫣然一笑梦中客。唐梦嫣的水月清风。
司空云霆怔怔地望着这把琴,紧闭双唇。司空綪雪没留意司空云霆的表情,指着那诗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明明思念而不得见,弹琴之人若与心上人两情相隔,只怕要伤心透顶了。”
司空云霆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飘渺:“伤心的又何止两人?”
司空綪雪不解,道:“不就是两人吗?哪还有第三人?”
司空云霆望着别处似是游离了般,缓缓说道:“思念而不得见的苦楚,当年母亲知道,如今他也知道。就像是飞蛾扑火,永远地朝了那绚丽光明的所在,粉身碎骨亦无法可解。”
司空綪雪甚少听见兰夫人的事情,心下猜度着许是司空朔娶了她的母亲,使得司空云霆的母亲郁郁寡欢了,如此一想,便不好再说什么伤心不伤心的话。
她接过琴来,费力抱在怀中,道:“哥哥,我跟采薇姑姑学成了,再来弹给你听。还有,我大半个月没有去潇湘岛了。现在病已痊愈了,我明日就去吧?”
司空云霆回过神来,道:“不如过十日再去,如何?我出去一趟,月底赶回来。”
司空綪雪在外出游玩上有些不能忍的冲动:“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司空云霆被她惊到,扬眉道:“下次吧,这次出去有事,不是游山玩水。我回来后,你要勤加练习轻功与剑术,不然我也不好带你出去,免得你拖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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