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颜喊的是大人不是老爷亦不是父亲,一跪一拜中规中矩。
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敛去色彩,深邃不可见底,似一口深井除去井口昏暗的光亮,越往下越是一片漆黑。无波无澜,毫无感情。一团漆黑化作一只手捏住君诚明的心。
他的女儿跪在地上将他当作陌生人。
不到一岁离开君家,父亲这个词一直是没有意义的吧!
“老爷,奴婢的棺材是楠木做的,以前夫人赏下的,楠木尊贵,奴婢是个下贱的配不上用,折煞下辈子的福气,现在刚好可以给季姨娘用。”
君诚明一直呆呆的看着君拂颜,眼中的感情陈氏最熟悉不过,死去的季姨娘,还有她最不原意的想起的李氏。在看向她们的时候他的眼底都出现过这样的感情。
她紧捏着帕子,手指关节出紧绷的现出青白色,朝张妈妈瞧了一眼。
张妈妈会意的出来,大方的将自己的棺材献了出来。
她嘴里的夫人也不是陈氏,而是陈氏的母亲,现在远在京城的陈相夫人。
现在提起陈相夫人一则提醒他陈氏当初为了嫁给她吃了许多的苦,遭受的非议以及和家人的恩断义绝,君拂颜没能承欢膝下,但夫人的付出老爷也不该忘记。
再说棺材,季姨娘死了,而杀人的正是跪在地上不愿意喊他一声父亲的女儿。
季姨娘死的突然,现成的棺材是有,但君诚明不想委屈了她,要现做怕是来不急的。
楠木的棺材尊贵,能给一个姨娘用上也不枉她十几年的忠心服侍。
君拂颜跪的笔直,欲与屋外的竹子比个正直。光打在她身上,射出长长的影子,纤长像根加粗的线,让人伸手一折,看看能否将它掰弯了。
倔强的抿着唇,目含冰霜,浇凉君诚明眼中最后一丝热度。
屋子里一声轻叹,君诚明脑袋胀疼的厉害,抬手示意刘总管,随着动作揉揉额头。
刘总管脸上没了惯常的笑,看了君拂颜一眼,从袖子里那出一张纸递给君拂颜。
君拂颜没接,君诚明开口道:“这是你给季丝开的方子。”
君拂颜这才接过,囫囵看了一遍就发现问题所在。
她将方子还了回去,直勾勾的盯着刘总管。
“这张方子是否出自你手?”君诚明正色问道,俨然一副正在审案的大老爷。
陈氏欢喜的端了茶,想笑时拿起茶杯用袖子挡住脸。
君诚明见不到,拂颜却是瞧的一清二楚,白芍用力捏着手背在心中默念几百遍不可杀生才没冲过去掐死她们。
君拂颜反应却是很平静,“是我写的,但不全是。”
“什么意思?”君诚明蹙着眉看她。
君拂颜看着刘总管,“你应该问问他。”
君诚明眉头皱的厉害,刘总管立刻跪了下去,“不知小姐是何意思?”
“这张方子只有我和你接触过,方子上写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我没写过的东西你不知道谁知道?”
君拂颜的意思很明确,她没写的东西就是你写的。
君诚明眼光更加锐利,刘总管俯身将头磕在地上。咕咚一身,抿着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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