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伺候皇上,清洗清洗被割的伤口。”蔡京说完,走到皇上身旁坐下,把放有盐水的碗朝下一接,顺手捏住了皇上的胳膊,结疤不久的伤口立刻渗出血渍。
“你……怎么又弄破了朕的伤口?!”皇上疼得直皱眉,他气得甩开胳膊,刚好血滴被蔡京接到了碗里。
蔡京毫不犹豫地将碗放在桌上,背手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往腕子上一划,伴随着“哎呦”一声痛叫,将自己的血甩到了碗中。
“皇上,您看!”蔡京指着桌上的碗大呼。
皇上虽然很想叫大内侍卫处理了这个以下犯上的太监,但碍于皇上的面子,还是不情愿地凑过了头。没想到,这一看却惊了圣驾。他自言自语道:“两,两滴血融到一块儿了……朕,朕怎么会……”
望着皇上闪烁不定的目光,蔡京偷偷一笑,扬手把桌上的碗扫翻,盐水泼了一地。
“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他也不直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全身抖个不停,好似犯了滔天大错。
赵佶岁数不大,但也知道滴血认亲的事,并且十分相信这种验证办法。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自己亲眼见了两血相溶,那能说明什么?
昨夜那刀,看来并不是想要陷害自己,而是想要偷偷查清自己与这太监的血缘关系。现在结果出来了,他又展示给我,是想证明他的身份。
待蔡京出屋,赵佶向被人当头闷了一棍子,坐回椅子上胡斯乱想起来。这时他又想到,以前曾经听其他太监议论,说这蔡大人好似是个假太监,还说他过去和母后有所关联。
莫非……他们背着父皇私底下搞出了自己?真是龌龊!
堂堂一个皇上,竟是太监的儿子,赵佶觉得周围有无数只眼睛都在看着他,无数张嘴都在说:“你这皇上,根本没有皇家血统,还坐在龙椅上,快下来滚蛋吧,别玷污了皇家名声!”仿佛自己变得越来越小,好似老鼠那般,满屋找缝,想一头钻进去。
这突入起来的羞辱,令这年少之人好个难言,直臊得脸发红,嘴发干。
他又想起母后平时待蔡大人的柔声细语,蔡大人看母后的款款柔情,原来他们是一对狗男女!可这事,自己既不能说,也不能讲,只有憋在心里。
但这蔡大人敢对自己讲,会不会嘴上无德,对其他人说呢?那时别说坐在龙椅上,朕的性命都不保了。皇上愁着,愁着,忽然想起一个历史上和他相似的人。
赵佶在这时想起了谁?那便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也就是统一六国的大皇上。民间传说他是宰相吕不韦的儿子,母后也和吕不韦是老**,他得知此事后隐忍不发,待掌握大权便诛杀了乱皇后宫帏的亲生父亲。是有先例,秦始皇能诛杀生父,朕也要想办法诛杀这老太监!主意想定,皇上便装出笑脸,好似从没发生过事情般,该吃饭吃饭,该玩乐玩乐。
一天多时间,这班人到了济南,济南是山东省会,山东巡抚就在这里。山东巡抚姓令,叫自清,这令自清四十来岁,由早年考的榜眼一年年熬上来的。此人做事干练,胆大心细,不怎么巴结上级,但为官还可以,所以被朝廷派到了山东这外国人多的地界。
令自清虽说不爱巴结上级,磕一听说皇宫的大内总管来了,再不奉承也不敢得罪这头后身边的大红人,于是派人把蔡京这班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巡抚衙门,好吃好待,还送了不少银两。
傍晚,酒过三巡,蔡大人有些醉意,趁着酒劲便对令自清说:“你在山东当巡抚,是皇上看得起你,提拔的你,咱家那时看你也是个干练的人才,替你没少美言,你知道么?”
“是,是,我当这山东巡抚,多亏了皇上的栽培,也是您大总管的美言,下官在这谢谢您了。”说着,使了个眼色,侍卫忙递过个盘子,盘子里有几个零散的金元宝。
这令自清把盘子接过,递到蔡京面前说:“谢谢总管在面前美言,一点谢意,请笑纳!”
蔡京斜眼看了看盘子,心道:你一个山东巡抚,怎么如此的抠,还不如沿路一个知府,我若在皇上边上说你句坏话,你这巡抚的位子还能坐得住?
想归想,蔡京表面仍笑呵呵地说:“早听说你为官清廉,咱家哪能收你的银子?”边说,边推辞。
“总管一路劳苦,路上花费很多,下官虽然没什么钱财,送公公的礼总得筹备。”山东巡抚令自清笑着又把装金元宝的盘子推向蔡京。
“巡抚如此讲,那咱家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聊胜于无,蔡京也不客气了,示意身旁一个侍从把盘子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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