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用手掌对着伤口贴近又抬起,几次下来伤口的黑水竟然随着掌面起落如细线般喷起。

“师父,我的功力吸不净!”小道姑对那老道姑说。

“你掌力吸不尽,用嘴吸!”老道姑尖着嗓子说。

“多臭啊?”小道姑为难起来。

“救人一命,如救自己!”老道姑说。

小道姑月如想了想,便趴下头,对着鲁智深的伤口用嘴吸了起来。一种麻痒的感觉传入鲁智深的意识,越发强烈。

“好舒服!”鲁智深不禁扭了扭身子,大喊一声。站在旁边的老道姑听到以后,一把攥住小道姑的衣袖,将她拉开。

“行了,你别吸了,快吐出去以免中毒,来,为师将他的毒吸掉!”老道姑说着一运掌,掌悬鲁智深腹部伤口六寸高,功力达臂。

鲁智深便觉周身气力都像那伤口流去,随即看到一股黑水从伤口像喷泉一样洒了出来。毒被清理干净,他全身也失去了往常的力气,好似骨头和筋肉都融化了似地,站都站不住,顿时打了几个哈欠,眼皮像灌了铅一般,眨了两下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舒服无比,天光大亮已近中午,他睁开眼睛,觉得腹部冷飕飕,翘起脑袋仔细一看,肚子竟然赤裸,上衣被掀到两边,肚皮上的青紫淤毒消失不见,红白的肉色显露出来,伤口大致愈合,只有一道微微裂开的细缝。

“伤口好的这般快,这道姑还真点本事呢!”鲁智深喃喃自语,心里便对老道姑和小道姑产生感谢之意,不禁眼向四周寻觅。

刚抬起眼看四周,差点吓了一跳。原来近前一尺开外的地方,那老道姑竟然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体微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赤裸的肚皮。“仙姑,您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的肚子?”鲁智深老大不好意思地说。

“哦,你说什么?”

“我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您还是修道之人,您看哪不好,看我肚皮?”

“你肚子不是受伤了吗,我不看你伤口,能给你治好?”老道姑哼了声。

“那看完病,就给盖上,你和那小仙姑都是女的,两人看我肚皮,弄得我怪不好意思,我还是黄花小伙呢。”鲁智深边说边低下了头。

“我已经八十多岁了,看你又何妨,月如虽然十六岁了,不过你是一个和尚,她又能产生什么邪念?再说修道之人不分男女,情欲看淡,我等一是为你去毒,救你性命,而是看你肚皮有字十分好奇,所以看一下。”

原来鲁智深的伤口部位上面赫然刻有一行小字:两只黄鹂鸣依依。

这字乃是当初鲁智深小时候他父亲特意刻上去的,其中代表着一门亲事。

不过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还一个劲儿的嘀咕这纹身不霸气,电视剧里那鲁智深,那纹身多牛逼啊!

鲁智深恹恹地回答道:“不就一句诗吗,有什么好奇?”

“诗虽然普通,但上面的字,却不是常有的。”老道姑若有所思地说。

“这又有什么稀奇的……”鲁智深问了几句,随后又睡了过去。

老道姑哑口无言,她默默走开,回到自己屋中。老道姑的确知道不仅鲁智深的肚子有字,另一个男人的肚皮也有字,并且和她息息相关。

这老道姑出家之前原本是四川一个武师的女儿,武师姓杜,自称杜甫后裔,创下一套唐诗拳掌法,除了她女儿外,秘不传人。

这唐诗拳掌法十分厉害,出了四川唐门的暗器少能对抗,他这套拳掌法几乎无敌。杜武师成年后只钻研武艺,变成了一个武痴,他老婆生下女儿后,见他只顾钻研拳脚功夫,并不理睬自己,一怒之下,抛下女儿跑了。

杜武师也不寻找,继续钻研武艺,几十年,功力大进,鲜有可匹敌之人。唐诗功夫传内不传外,便收了个徒弟,名叫金不换。金不换是个读书人,屡试不中,一气之下改文为武,摆在杜武师门下。

杜武师见这徒弟文静,相貌俊美,久而久之便将孩子许配给他,怕他变心,便逼着金不换在肚子上刺了一句唐诗:“朝辞白帝彩云间。”

杜武师的女儿叫杜红鸢,所以女婿的肚子上便刺了这句诗,二人婚后你亲我爱如胶似漆,不想太平天国事起,杜武师因不满朝廷欺压,参加了起义军,女婿金不换和女儿杜红鸢一同入军,打了十几年仗,戎马匆匆。

不料起义军首领集团腐化,互相争权杀戮,最后兵败。杜武师在一次战役中不幸身亡,金不换又和杜红鸢在兵败中走散,双方都不知对方死活,杜红鸢逃到北方泰山地界,躲在普静庵出家做了道姑,不知丈夫是否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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