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见他双目已然不能视物,便躲开他的拳头,伸手去摘他腰上挎着的钥匙链。不料,这大汉虽然双眼受伤,但感觉十分灵敏,鲁智深刚触到他腰中钥匙链,就一拳挥去。
鲁智深见此状,躲过他的拳头,掐住对方手腕。可他那手太粗,根本掐不完整,只得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按。
一时间,那大汉的手腕几乎被怪力掐碎,命门受创,顿时便像个放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倒在地,光能张嘴不能讲话。
鲁智深掏掉对方腰间的钥匙,把自己的脚镣锁打开。“接着!”他将钥匙丢给了旁边的汉子,不大工夫,二十几个地牢被关押汉子的脚镣都已打开,鲁智深便领先出了地牢。
刚出地牢,迎面过来四个人,一个人被五花大绑,两个人手持大刀,另一个人用绳子牵着那被绑的人。鲁智深见这情景,知道又一个汉子被抓到这贾府了,不禁回想起自己被抓时的情形,心中大怒,也不躲避这几人,迎面走上前去。
“哪里走!”那两个拿大刀的人见这些人来,一下亮起两柄大刀,一左一右横刀拦住鲁智深他们的去路。
鲁智深立刻大喊:“这就是抓咱们的人,打他们!”
刚从地牢逃出来的汉子,在地牢受了不少罪,岂有不很对方之理,于是众人呼喊着冲了过去。
怎奈他们手中空空,又没什么武艺,光仗着怒气冲上前去,结果被那几人挥舞大刀“噗噗”几下砍倒在地,血溅当场。
余下的人便如退潮般撤了回来。
鲁智深见状,立刻冲上前,也不搭话,侧身躲过四虎砍来的刀,一个欺身向前,一拳擂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只见那人嗖的一下飞了起来,倒跌两丈方才落地,爬了几爬没爬起来。
另外一人见状,挥舞大刀砍了过来,鲁智深依照前法,也躲过他刀一拳挥去。
这时在旁边观看的一个高大的汉子耐不住了,大声说:“你们给让到一边,我来擒这小贼!”说着勇身上前。
那二人退了后,鲁智深对上了那高大的汉子,怒满胸膛,大声说:“劝你最好不要挡道……”
那人刚要举刀,却见鲁智深猛抬头向天一指说:“天有飞龙天上飞!”话音未落,人已欺上前去,用那方才使过的二龙戏珠,疾风般闪出双指。
那大汉下意识的的抬头望天去,就在这一瞬间,便觉一个黑影欺身而来,眼前的事物被二指挡住,剧痛钻心。
鲁智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贾府,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大路上奔跑,他知道,多跑一步,就多一分逃命的希望。跑了七八里地,实在累了,他便坐到路边树下休息,这时,两匹大马“哒哒哒”地从身边飞驰而过。
鲁智深立刻悟道:人的两条腿比不过马的四条腿,任凭自己跑的再快,一个时辰顶多二三十里路,一个时辰后,人家若是骑着马追过来,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追上自己。那时被他们追上,不会再有好运气逃走了。
大路平坦,上小路走才是,鲁智深便转向小路乱跑了起来,他边行边想,天地旷阔,自己不能像个无头苍蝇毫无目的的嗡嗡乱撞,根据这副身体的记忆,父亲性情寡淡,本身就没什么亲戚,平日又和这几个亲戚少有来往,只有一个姑姑还算熟悉,住在京城,也是十来年没有见过面了。
如果去投奔姑姑,路途遥遥,不投奔姑姑,又不知去哪,但是寄人篱下又会非常憋屈,关键是他一没钱二没势,还顶着个光头,穿着一身脏衣,如同乞丐。
犯愁的鲁智深倚在一棵大柏树下歇息,这时听到路边一只蛤蟆叫,声音是:“呱呱呱呱。”
鲁智深正在悲切之时,把它那“呱呱”之声,听成了“告他,告他”,顿时心里一震,暗自道:对啊,我为什么不到官府告他们呢,官府不是专门替人申冤的地方吗?对,告他去!
于是,鲁智深便走了好几时辰来到县衙门前,此时天刚放亮,县衙大门紧闭,只有大门外两侧蹲着两头石狮子睁大着眼睛。
也不知何时大门才开,替自己深远雪恨。鲁智深听过戏里击鼓鸣冤的桥段,见衙门外有一面大鼓,便捡起鼓锤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十来下,一个衙役出来,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谁击鼓啊?”
“我!”鲁智深喊道。
那衙役揉揉眼睛,一看是个小和尚,不禁眉头皱起,搡了一把鲁智深道:“现在时候尚早,县官大人还没起床,你先歇会儿去,等老爷起来再说吧。这鼓你别乱敲,惊醒了县官大人,小心揍你几十板子!”
“我冤枉啊,我恩师被杀,师弟被杀!”鲁智深大喊。
“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什么时候的事?”那衙役迟疑了一下问。
“是好几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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