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容凭着第六感四处走,却越来越偏僻,先前还灯火通明,走着走着来了一阵疾风,宫灯突然灭了。

宁锦容的神经顿时紧绷,说实话,她不信什么鬼神,但她穿越重生又怎么解释?同样都是灵魂,只是她找到了寄生的肉体,可那些没有找到寄生肉体的灵魂呢?

这样一想,宁锦容的脊背有些发麻,仿佛有电流窜过背部与腹部。

此处偏僻,无奴才走动,四周静悄悄的。乌云一点一点儿将月亮隐藏,现下是彻底黑漆漆的了。宁锦容竖起耳朵打起精神。“唰——”

她屏住呼吸,口中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害怕之余还有一丝丝无法形容的激动。宁锦容转身,看着隐隐约约的轮廓,她上前几步。

“啊————————”

吃柠檬!吃柠檬!吃柠檬!

四周的宫灯又突然亮了起来,而树上悬挂着一个女子,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她面色狰狞,舌头伸得老长。宁锦容给自己壮着胆,拨开那人的长发,无法置信的后退两步,无意间踩上参差的石子,跌坐在地上。

这个人是宁仲莞的心腹,她出来也不过是两刻时,便死于非命。

“救……救命,咳……救命…”

“谁!”宁锦容听见有微弱的呼救声,目光游移到声音发源处,她停留在原地见机行事。

云翳冉冉,月光照在那人的身上,宁锦容缓下呼吸,将咚咚的心跳抑制,她上前摸索着那人身上的东西,感觉手上沾上了温热的液体,她伸手凑到鼻尖闻了闻,扑鼻的血腥味儿袭来。

“唉?你还好吗?”宁锦容推了推那人胳膊。

“……”他受了重伤,没力气说话了。

宁锦容没法,只好认命的拉起躺在地上之人。就着月光观察那人,是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即使受了很重的伤,眉宇间的英气也仍留三分。

男人像是小山一样压在宁锦容的身上,她才十三岁,她身娇体弱,她承受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刺激。宁锦容一咬牙,将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踉跄的进了个最近的屋子,里面是真的快要家徒“四壁”了。

“唔……”男人痛呼一声,剑眉微拧,眼睛仍旧是闭着的。

宁锦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她是与薛临时一同入宫的,薛临时若是将她丢在这儿还好,若是来找她只怕宫里又要闹得沸沸扬扬。宁锦容手脚麻利地将人放在墙角,让他的上半身倚靠着墙壁。

宁锦容不死心地再四处找找,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却是失望而归。无法,只好将衣角扯下来给男人包扎伤口,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受过大灾大难,所以包扎的像是捆粽子。

“我仁至义尽了。”宁锦容凑到男人耳边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她看着手上斑驳的血迹,开始寻找地上的树枝或是石子,选择了一块尖锐的石子,猛得向有血迹的手上划去。

“嗯……”疼痛蔓延在宁锦容的手臂,受伤的手无法抑制地抖动。她不得不这么做,薛临时无疑是极为通透的,若是她手上平白出现血迹,傻子都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宁锦容不信任薛临时了。

“胥瑶县主——”太监捏着尖细的嗓子隔着一道围墙喊道。

“我在这里。”

宁锦容打断太监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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