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爷被问了个迷糊:“我什么时候说不许大师进府捉妖了?我家里死了那么多人。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就快折损完了。我干嘛不让大师帮忙捉妖?”
众人登时都把目光投向了看门的小子。站在门口,梳着朝天辫的女孩儿顿时恍然大悟,指着那小子:“不用说,是你小子搞的鬼。”说话间一把揪住那小子,拖了过来:“说,为什么阻挠本姑娘去降妖?你打什么鬼主意?”
那小子两眼乱转,忽然哇的一声哭了。望着吕老爷,涕泪横流:“现在,冒充捉妖师,坑蒙拐骗的人实在太多。小的想起四小姐,心里就难受。再不敢听信这帮人的鬼话。老爷,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挣脱那女孩儿的手,跪爬到吕老爷膝前,哭得那叫一个卖力。真是见者流泪,闻者心酸。
吕老爷的眼睛也红了,仿佛瞬间又老迈了很多。摆摆手道:“行了,别哭了。我也不追究你自作主张的罪过了。”
“谢老爷。”那小子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儿卖乖:“老爷,外面乱糟糟的,小的送您回去吧。”
“哎。”吕老爷当真转身,准备回去。
“那老头儿。”朝天辫女孩儿不干了:“你散下布告,说是寻访捉妖人,怎么本姑娘就站在你面前,你反而看不见呢?”
吕老爷好像这才想起,自己寻访捉妖士这件事。回过头来,两只浑浊的眼睛望着那女孩儿:“你是捉妖师?”
女孩儿点头,同时将胳膊上的伏魔圈晃动的叮当碰撞。一本正经道:“如假包换的捉妖士。本姑娘天生地养,孤身一人。如果你家的妖怪厉害,把我吃了。我自己认倒霉,保管没人找你的后帐。如果妖怪没有本姑娘厉害,被本姑娘收伏了。是你家命不该绝。我也不要你家的银子田产,给口热饭吃就行。”
吕老爷道:“那怎么使得。这么齐整的一个孩子,可是不行。”说着连连摆手。
围观的人纷纷道:“这里还有四位大师呢。”
吕老爷放眼向云千千这边望过来。大约是年老昏庸,老眼昏花看不清楚。问道:“是那四位啊?”
不癫老道拍拍胸口:“老道不癫,伏龙观门下。这几位俱是贫道的尊长。”
人群中有人道:“那道士,你不是耍笑的吗?你们四个,谁看不出来你最年长?”
不癫嗔了那人一眼:“要不说你肉眼凡胎呢?”他一指龙木飞:“这位妥妥是我的前辈。”又指指小和尚:“这位小师父,年纪不大,可本领也是不凡的很。”话音未落,就听龙木飞轻笑了一声。
不癫看向他:“前辈可是有什么吩咐?”
龙木飞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你说那小和尚年纪不大,甚是好笑。他只是不长个子。要是你早几百年见他,只怕他还没有你大腿高。”
不癫摸了摸鼻子:“反正你们都是我的前辈。到底几岁,也没那么重要了。”
吕老爷问道:“不是四个吗?还少一个,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不癫望着云千千,略思索了一会儿:“这最后一位,最是厉害。什么样的妖怪都怕他。”
吕老爷道:“那道士,你可莫要吹牛。吹牛不好的。”这老头儿虽然老迈了,有些糊涂,倒是古道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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