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她喃喃一声，语调悲涴，声音如深寒中的北风一般凄凉。
狼枪在旁边突然答应一声：“以我的经验，你应该没死。”
女子双眸猛的一缩，下意识想要起身逃走，还没起身，左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女子身子一阵痉挛，无力的倒在地上。
狼枪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嘘，别出声。”
女子惊恐的望着他，拼了命的挪动身子，但瘫软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一番动作下来，唯有左腿的痛楚更加强烈。
之前一直紧张兮兮的躲着，狼枪都没注意她的腿受了伤，撇头看去，裤腿破了一条口子，暴露在外的大腿血肉模糊。刚才顺着河水流下来的血想必就是从女子腿上流出来的。
连火铳都打不破的鳞片覆盖全身，她怎么会受伤呢？狼枪暗暗想着，嘴上道：“别出声啊，我们也躲着人呢。”
女子一直过着受人追捕担惊受怕的日子，哪里会相信狼枪的话，腿动不了就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往后爬，但她越是想逃，就越力不从心，用尽力气倒下时，离狼枪也不过一臂之距。
“动不了就别动了，有那功夫你不如把腿好好整整，在河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要是再受了风，你这条腿就不用要了。”狼枪趴在原地小声道。
女子警惕的盯着狼枪，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微变。“是……你救了我？”
“小事儿。”狼枪咧嘴一笑道。
随后，便是沉默。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倒在芦苇荡里，一个想走却走不了，一个想走却不能走。
破晓之前最是寒冷，小然躲在狼枪臂弯之下，不时对着手心哈一口气，再将余温尚存的手掌贴在韩大海的脸上。
雪渐渐停了，太阳自东方徐徐升起，淡淡华光洒满大运河畔。感受着久别的温暖，狼枪舒爽的呼出一口气，对身下的小然道：“丫头，看着点两边，有船过来招呼一声。”
小丫头困乏的揉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要离开这吗？”许久没开口的女子突然问道。
狼枪答应道：“啊。”
女子脸色微变，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逃离此处的好机会，双眸中闪过一抹希望之光。她扭动着身子，不顾腿上的痛楚挺起身子跪在狼枪面前，恳求道：“能带我一起走吗？大哥，求你了。”
“这……”狼枪微微迟疑，昨晚救人纯属缘分使然，若是带着女子一起走，很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心想着，狼枪刚要开口拒绝，右手衣袖突然一紧。“有船了？”狼枪扭头问道，不成想拉着他衣袖的竟不是小然，而是那个躺在木板上的男人。
韩大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借着缝隙认出了狼枪左手边的女子正是那晚被他擒住的妖怪。
狼枪微微愣神，看着韩大海的眼神，疑问道：“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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