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安歌中枪的时候,只有安歌清楚的看到发生了什么。那声枪响不是从孟骏德手中的枪发出来的,但是子弹最终是打在他拿枪的手背上了。开枪的人是陆离,病房里局势紧张,没有人注意陆离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孟骏德扔掉手里的枪,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陆离。突然郭小林转身抱起孟骏德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在众人的惊愕的目光中跳出窗外。慕望舒离窗户最近,他第一个跑过去看,只见郭小林落地后稍一停顿,调整个姿势,把孟骏德扛在肩膀就迅速了向黑暗中跑去。不到半分钟就看不到影儿了,赶到窗前的安歌和陆离也看的清楚,这间病房里没人有把握从六楼跳下去还能爬起来追击逃犯,三个人认清了这个事实后迅速回到病房里,安歌和慕望舒去检查赵明明的伤势,陆离掏出电话打给杨文涛下达了一系列的任务。
赵明明的伤势很重,慕望舒叫来了医生和护士把他送到了抢救室。抢救室外安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陆离讲了一遍,陆离听后让安歌等在抢救室外,自己匆匆离开医院。陆离走后,安歌突然想起件事儿,她问慕望舒:“你脖子挨的那一刀是怎么回事儿?”
慕望舒听完呵呵一笑拉着自己衬衫的领子让安歌看,安歌凑过去一看慕望舒的衬衫领子上有个细长的口子,显然是刚才被刀割的,再扒开看他的脖子,竟然带了个金属项圈。
“你戴这东西干嘛?”
“我发现跟你在一起太危险,动不动就被刀架着,我这叫自我保护。”
“后悔跟我合作了?”安歌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她很怕慕望舒会跟她说“他后悔跟她的合作了,他要终止合同”这样的话,尽管慕望舒几次都拖了自己后腿,可是如果没有他,那独自面对这些诡异的事件该会是怎样的孤独啊。
“后什么悔啊,只要你不嫌弃我拖你后腿我还是会继续我们的合同的。”慕望舒一本正经的回答,“哎,你不会嫌弃我吧?”
“有点儿。”慕望舒的话让安歌舒了一口气,他认真的表情把安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慕望舒看看安歌的脸,认真的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安歌脸腾的就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警队也有人夸她长的漂亮,可她从来没这么窘迫过。
就在安歌因为慕望舒的夸奖,忘我的陶醉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抢救及时赵明明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肋骨断了3条,左侧眉骨断裂也够他受的了。安歌协助护士把赵明明送到病房就给陆离打了电话,把赵明明的情况汇报给他。折腾了半宿,这会儿已经凌晨3点了,陆离已经通知了赵明明的家属来医院,不过他还是让安歌坚持在医院守护到天亮,天亮后他会派其他人来跟她换班。安歌差不多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过了,她累极了,趴在赵明明的病床上就睡着了。
早晨回到警队,安歌径直进了陆离的办公室,按照惯例有大案子时陆离是会睡在这里的。可是推门进去时却没见到陆离的人影,安歌有点儿诧异。其实她这一大早的进来就是想问问他昨晚为什么没有跟赵明明一起进病房。按照陆离的习惯他一定是让赵明明开的车,那两个人到医院去停车的人应该是赵明明,先进病房的应该是陆离才对。安歌虽然不至于怀疑陆离,可是这个疑问从赵明明出现在病房就一直在她的脑子里萦绕挥之不去。既然找不到陆离,安歌也不多想跑食堂去吃早饭了。回到办公室碰到周亮才知道陆离跟其他人都去医院看赵明明了。
上班时间刚到,郭小林和孟骏德的通缉令就签发下来了,火车站,汽车站,高速路口等进出本市的通道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通缉令。而郭小林身份证号对应两组指纹的问题成了第一个待查明的问题。根据档案记载,2006年11月也就是11年前郭小林因为一起校园斗殴事件被拘留,他的指纹也是在那时采集的,如果不是当时的指纹采集出了错那就只能是人被掉了包。现在想证明11年前的指纹采集过程没有出错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根据记载当时郭小林也受了伤在医院救治过,安歌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11年前的病例,病例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郭小林是O型血,可是昨天在医院里接受手术的郭小林确实A型血。指纹和血型同时记录错误的可能性不大。郭小林的亲人能联系上的只有一个远房叔叔,跟他基本没有什么来往,而他的父母早在8年前死于一场意外事故。所以队里一致认为郭小林是在他父母死后这8年间被掉包的。可是现在的郭小林真实身份是什么,他又是什么原因要冒名顶替还都是个谜。
另一边对孟骏德的调查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孟骏德今年65岁籍贯山东蓬莱,本来是一名铁路工人,02年辞掉工作只身来到滨江,在滨江开了间小饭馆,两年后饭馆倒闭,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亲朋好友联系过,他的妻子卢芳今年62岁,一个人生活在蓬莱,04年曾经来滨江寻找过孟骏德,找了两年没找到就回了蓬莱,他们曾经有个儿子孟筱堂02年死于一起交通事故。大杨和周亮走访了当年孟骏德开饭馆的那条街,13年间那里变化很大,他的饭馆也被改建成了一家宾馆。整条街只有一个超市老板对他还有印象,据他回忆孟骏德为人低调,在这里开店期间很少跟街坊邻居打交道,他本人对饭馆的生意也不上心,经常几天都不见他来店里。饭馆经营都教给两个徒弟,不过饭馆生意还挺好的,当时还有人想挖走他这两个徒弟,可是都被拒绝了。有了郭小林被掉包的例子在前,大杨在调查孟骏德时特意搜集了几张他不同时期的照片,最后确定孟骏德不存在掉包问题,他只是消失了13年。
一个消失了15年的人和一个可能被掉包了8年的人,这两个人的身份特点跟这起案件有什么样的关系,现在还无从知晓。但是所有人都认为这里一定是有关联的,就像之前的刘申,他也有失踪了两年的经历,这是一个团伙儿形犯罪,但是其成员作案又相对独立。另外超市老板提到的孟骏德的两个徒弟,经过他的辨认郭小林不在其中,那么这二人是这个犯罪团伙儿成员的可能性很高。
郭小林和孟骏德二人的通缉令发出去3天了,这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也给安歌一个喘息的机会,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松弛松弛紧绷的神经。
今天是周二,晚上下班陆离拉着安歌去医院看望赵明明,这几天大家都去医院看过赵明明只有安歌没去过,陆离说这样显得安歌不关心同事,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安歌不想去医院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凌晨3点她不小心睡在了赵明明的病床边,结果被赶到医院的赵明明父母误认为是他的女友,虽然她当时解释过,不过人家根本不信。本来想着等赵明明醒了跟他父母说清楚就好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赵明明醒了以后给她打了个电话,内容竟然有些暧昧,安歌不知道这种状况怎么处理,为了避免尴尬她就不想去看赵明明了。
“老大,好久没见到小雨了,你什么时候把他带来让我看看呗。”
“往办公室带猫亏你想得出来。你没事儿可以去我家自己看去。”
“去了你管饭啊?”
“可以,不过你要等发工资那天去,否则我怕我的钱不够你吃的。”
安歌很无语,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吃的多没人说,女人吃的多点儿就要被嘲笑呢。不过难得看到陆离笑的这么灿烂,安歌也不想回怼他。不过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那天晚上为什么你没跟明明一起进郭小林的病房啊?”
“我去洗手间了。”
陆离说完在镜子里看了一眼安歌。这一眼让安歌特别不舒服,因为那一眼有点儿心虚,心虚一定是因为说谎,她信任陆离,相信他的任何答案,但是不包括谎言,谎言背后的真相又是什么,自己该不该去追究呢?
“你呢,为什么不想去看明明?”陆离的问话打断了安歌的思绪。
“我觉得他和他的父母对我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完了吗?”
“你去我家时我爸妈误会你是我男朋友你怎么不解释清楚?”
“那误会对我有利啊,我到你家就有好吃的。”
“你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竟然为了口吃的出卖色相。鄙视你。”
“你得这么想,有色相可以出卖证明我有魅力啊。”
“老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恋的?”
“哈哈哈,说真的一会儿医院里用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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